谢竹站在旁边听了半晌,复杂的番名一个也没记住。 但看着秦久难得这么兴奋,目光顿时就有些移不开。 秦久眼眸里闪烁着光,动作幅度也比平常大了很多,嘴角扯得很大,依稀可见若隐若现的虎牙。 原来他喜欢看这些……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傍晚的晚霞高高挂在天上,像是还未燃尽的火焰。 偶尔有风吹过,谢竹瞥了眼兴冲冲的秦久,把外套脱下扔给他。 “干嘛?”秦久吸了吸鼻子,凌乱的发丝被风吹起来,“不冷。” “我热。”谢竹嘴唇微勾,眉眼淡然。 秦久慢吞吞地外套披在身上,风终于吹不到裸露的肌肤,也就失去了威胁,果然暖和不少。 两人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宁城傍晚时街上道路更冷清,路灯似乎因为老旧有些过于昏暗,偶尔路过三两个说说笑笑的行人,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谢竹垂眸看了眼眉眼弯着的秦久,呼出的热气在口罩里形成水珠,粘腻地沾在鼻梁和嘴唇上。 “……” 又是沉默半晌,谢竹才开口: “你喜欢看动漫?” 秦久重重地点头,声音扬着,口罩下的嘴角一定是向上的:“喜欢啊!” “黑兔酱,是这样念吗?”谢竹念的有的拗口。 “对。” “作者是谁?” “小松新隆。” “哦。” “你问这个干嘛?” “就问问。” “……” “一会儿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秦久垂眸想了会儿:“火锅,吃不吃?” 天冷了就适合吃火锅。 “好。” 明明不是很熟的人,两人却默契的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熟悉又平淡地约在一起吃饭。 要说神奇,的确也神奇。 还记得刚去吴镇的那一晚。 秦久生了病,窝在床上,神情恹恹。 那时候谢竹对他可以算得上讨厌。 时过境迁,到现在,他们竟然成了朋友,还这么自然地约饭。 想着,谢竹嘴唇就不自觉勾起。 他又垂眼看了看旁边的秦久,好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是一种从所未有的满足感。 只是。 谢竹蹙眉看了看秦久遮住的腕臂和她明显有些蹒跚的脚步,步伐放得更慢。 “还疼?” “有点儿吧,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已经好很多了。” “药有没有按时抹?” “……” 秦久眨了眨眼,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啊,嗯,带了。” 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不疼得厉害,就不会记得抹药。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抹过啦…… “真的?” “还能骗你!” “吃什么底料?” “肯定是辣锅。” “那你就好好抹药。” “我本来就抹了的……”秦久小声反驳。 “嗯,抹了。”谢竹嘴唇勾起,眉眼沾染上醉人的笑意。 “你是不是又笑了?!” “没。” …… 要说巧,这个世上绝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可要说不巧,秦久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时卓会站在自己面前。 彼时她正涮毛肚,谢竹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下青菜,一抬眼,却看到满脸笑意的时卓。 “你怎么来这了?” “正好来这里研习,就想着说能不能见到你。” “和同学来的?” “嗯,和同学来的。”时卓样子十分乖巧,和谢竹见了面也没有剑拔弩张。 “吃饭了没?” 时卓瞥了谢竹一眼,摇摇头:“你们吃,我和同学来聚餐。” “真的?” “真的。” 回过神来,毛肚已经涮好了,秦久赶紧把筷子收回来,把冒着氤氲热气的毛肚放在碟子上,又看笑容满面的时卓一眼,秦久才把毛肚放到蘸料里裹了一圈儿。 “你爸妈都知道吧?” “知道。” “同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