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见着阿月受了委屈就不管不顾的冲去陆家,如今倒是怪青冉他们。”钱夫人瞧了两个儿媳一眼,抬脚就跨进祠堂,朝着里间说道:“别跪了,都起来吧。”
钱宝坤皱眉:“夫人,他们还没认错……”
“他们要认错,你是不是也要跟着跪上一跪?”钱夫人瞪他一眼:“萧督主和宜阳县主来了,你赶紧去待客。”
钱宝坤瞬间起身:“萧厌来了?”
他语气肉眼可见的欣喜,手里的账本也卷了起来。
钱宝坤回府之后就一直觉得先前宫里与萧厌叙话有所缺漏,而且还有好些陆家的事情想要问他。
外间突下大雨,他本还遗憾只能明日再去见萧厌的,没想他新交的这忘年交这般体贴,竟是冒着风雨亲自过来看他。
钱宝坤也顾不得教训儿女,理了理衣袖:“今日便宜你们了。”
他匆匆转身出了祠堂,钱家三兄弟这才松口气起来,钱绮月也满是欣喜地撑着地面起身:“棠宁来了,我也去……”
“跪着。”
钱绮月一僵:“娘…”
见钱夫人扫眼看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刚才对着钱宝坤吹胡子瞪眼半点不惧的钱绮月,却是怂唧唧地跪了回去。
钱夫人这才扭头对着钱家三兄弟说道:“你们三个先回去收拾一下换身衣裳,瞧着跟烂泥里滚过似的。”
“老大你去吏部述职的事安排好了吗,没安排的话早些去办,免得世家那边找你麻烦卡你的折子,老二你身上的伤可以寻人看看,该包扎的包扎,只是别好的太快了,免得落人把柄,回头你爹指不定还用得上。”
外间的翁氏听的一脸错愕,倒是钱家三兄弟早就习以为常。
三人答应下来后,钱家长兄钱青冉就说道:“母亲,阿月今日也知错了,别罚她跪的太久。”
钱绮月顿时不可思议,瞪着眼嘀咕:“你是我阿兄吗……”
啪——
脑门上挨了钱夫人一记,见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钱绮月捂头痛呼,钱青冉眼底染着笑:“那母亲先忙,我跟二弟、三弟先走了。”
钱家二哥满脸同情:“母亲别打的太狠。”
钱家老三:“打上个几十个手板教训一下就行了……”
“钱青尧……哎哟!”
钱夫人捏着钱绮月的耳朵,在她痛呼声中十分平静地“嗯”了声:“知道了。”
钱青冉转身走了,钱家二哥紧跟其后,钱家老三朝着钱绮月给了个幸灾乐祸外加格外怜悯的目光后,就也跟着出去。
钱绮月气的想要骂人,可刚瞪眼睛就被拎着耳朵转了一圈。
“疼疼疼……娘,耳朵快掉了……”钱绮月疼的直叫。
钱夫人揪着道:“你还知道疼?我看你的胆子是大上天了,你一个小女娘,没得拿着你自己的清白来糊弄你爹,你知不知道你撒谎骗你爹和阿兄他们去陆家闯下多大的祸事?”
“要不是陆家本就麻烦缠身,又刚巧撞上陛下有意清算世家,你爹的脑袋都能被你给玩儿掉了!”
钱夫人越说越气,用力拧了一下才将人放开。
“我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别掺和那宋棠宁跟陆家的事情,你跟她私下往来也就罢了,我不曾拦着你,可是竟还将你爹和几个兄长也拖进这滩浑水里。”
她越说越气,语气也跟着重了起来:“钱绮月,你这次太胡闹了!”
钱绮月捂着耳朵看着动了气的钱夫人,跪在蒲团上垂着脑袋:“我知道错了…”
她是气陆执年干的事情,想要父亲替她出头,可是后来陆家的事闹出来后她就已经后怕了。
钱绮月扯了扯钱夫人的裙摆:“我只是想要保护棠宁,也想给陆执年一个教训,我当时也没有想的那么周全。”
她声音讷讷:“我只想着我若不说的严重些,父亲不会去找陆家晦气,那萧督主未必肯替棠宁做到那一步,她没有亲长护着,万一没人替她出头,她就白被陆执年欺负了。”
“你与那宋棠宁就这般交好?”钱夫人不解:“你跟她熟悉起来还没多久吧?”
钱绮月低声道:“她是小妹妹。”
钱夫人愣了下,见小女儿眼圈红红的,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妹妹是谁:“你是说她是当年那个在京中护着你与人打架的小姑娘?你先前从岭南回来找的人也是她?”
钱绮月“嗯”了声。
钱夫人有些惊愕,小女儿出生时臀骨有异,因一只脚不能受力,小时候走路有些跛脚,那时候钱宝坤还官职低微,钱绮月也因身有异常被京中的孩子欺负,是个小姑娘救了她,也很长一段时间带着钱绮月在京中“疯玩”,让一直都极为自卑的小女儿重展笑颜。
钱绮月被送回岭南族中治病时,钱夫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