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哽了哽，他试图举例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讨厌你，但是又没做出害你的举动，就算这样，雲也会杀掉吗？”
雲：“不会。”
夏油杰似乎松了口气，“所以那些神明，有做出伤害雲的举动吗？”
这次雲思索了很久，“没有。”
夏油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五条悟拦住了他。
“杰，别说了。”五条悟那双苍天之瞳望着夏油杰，“雲是神器。”
根本不能用正常的人类观点去要求她。
家入硝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五条悟一眼，没想到他看着不着调，实际上很是通透。
夏油杰不赞同的看着五条悟，他当然知道五条悟的意思，“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雲需要知道正确的观点。”
五条悟：“我觉得雲的观点很好。”
把烂橘子全杀光了有什么不好。
两个人的气氛顿时有些尖锐，夏油杰不肯退让，“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如果雲出了什么问题……”
家入硝子懒懒的喝了一口饮料：“夏油，还记得之前说的吗？”
“雲所谓的‘正论’，只建立在一个前提下。”
夏油杰一愣，从刚刚开始就隐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雲迟疑着开口：“你们是想教我怎么对待世人？”
不然怎么扯到‘观点’、‘正论’上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雲再次重复了之前说的话：“须佐大人说过，不想看见世人受苦，也不想看见世人死去。”
“夏油之前说的是如果有人讨厌我。”她咬重了‘人’这个字眼，“如果对方是咒灵或者妖怪，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雲，看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败下阵。
原来刚刚自己的例子都白举了，雲的重点根本不是‘杀’，而是因为对方是‘人’所以不能随意杀。
“抱歉，雲。”夏油杰还是朝雲道了歉，“雲对待世人的态度和对待神明的态度真不一样呢……”
简直太割裂了。
让他不禁对雲口中的‘须佐之男’越发好奇了。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神明，才能影响雲到这种程度呢？
连‘不杀人类’的前提都是这位神明说的。
“继续吧雲，关于两面宿傩。”五条悟更对这个咒诅师好奇，“话说两面宿傩是人类吧？为什么雲还是会杀掉他？”
雲回答的理所当然：“他吃人。”
夏五硝：“？？？”、
突然冒出来这个理由让三个人有些措手不及，都没反应过来，脑袋上齐齐冒出三个问号。
五条悟：“老子想起来了，两面宿傩物理意义上喜欢吃人。”
当时他看的时候顺嘴吐槽了一句这个诅咒之王癖好好怪。
夏油杰露出一个尤其恶心的表情：“话说……他不膈应？”
家入硝子：“谁知道，说不定他自己煮的好吃？”
雲：“对。”
夏五硝：“……？”
雲：“他有非常忠心的部下，不知为何还拥有神明的能力。”
五条悟：“两面宿傩不是人类吗？”
雲嗯了一声，“是，但是他有神器、还有人类的供奉，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人类了。”说着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他的术式……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
夏油杰惊讶：“不是神明赐予的吗？”
那段记忆简直太久远了，雲自己都要很努力的回忆，“除了神明还有很厉害的妖怪——这个世界是等价交换的，和咒术的规则一样。”
必须要有东西牵制神明。
“或许是和那些妖怪做了交易？或者别的什么，反正我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时候，他和我是一样的招式。”
五条悟坐起身来，关于两面宿傩的术式，现在都没记载清楚，因为没有咒术师能够从他手下逃脱。
现在的雲，是他唯一一个见到和两面宿傩交手后还活着的。
雲抬手，做了一个斩的动作：
“他的斩击和我一样。”
平静的声音隐约带上了杀气：
“甚至不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