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男和她的安保团队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身经百战,在治安混乱的西陆,曾经闯下过偌大名头的杀手小队。 刚才的那一番较量,秦牧看似赢得随意,其实也是团队密切合作的结果,由杜白负责侦查,妖僧负责入侵网络,再有秦牧亲自完成刺杀任务,这种规格的刺杀行动,莫说是许胜男的团队防不住,便是国内其他顶级富豪的安保团队也同样是形同虚设。 毕竟相较于西陆的安全环境,国内的私人安保团队其实很少有机会经受职业杀手的突击。 但输了是一回事,认输是另一回事。 又加上秦牧言语上的调戏,今天许胜男说什么都要正经八百的跟秦牧打上一架,否则心中的这口恶气,无处宣泄。 这栋别墅有个北向的后院。 后院里除了种了一些各色的花草之外,还有一处小型的演武场。 毕竟不管是纳兰桐凰还是许胜男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最讲究个拳不离手,一得空闲的时候两人都习惯走上几趟拳,这样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在繁琐的工作中暂时挣脱出来换换脑子。 纳兰桐凰并没有阻止秦牧和许胜男之间的比试,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沏了杯茶在二楼北向的露台上坐下,等着看好戏,她是知道秦牧身上有功夫的,今天她也想仔细看看秦牧的功夫到底有几分成色。 是秦牧先下楼的,许胜男往下走的时候,纳兰桐凰喊住她嘱咐了几句,大意就是刀剑无眼,尽量还是点到为止,别伤着秦牧才好。秦牧到底有多少本事,她还看不透,但是许胜男的刀有多犀利她是清楚的,这些年她能安然无恙的在海城扎下根,许胜男和她手里的关山刀是有汗马功劳的。 许胜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莫名的一阵火起,如果纳兰桐凰在她心中就如同广寒宫里的仙女嫦娥一样高高在上不容侵犯,那秦牧现在无疑就成了试图糟蹋嫦娥的猪八戒,而且看样子还糟蹋成了,这可比调戏她本人几句更让她难以接受。 下楼之后才发现,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没一会功夫,演武场的地面上就铺上了薄薄一层细雪像是高明的厨子在锅底撒上的一层盐。 虽然纳兰桐凰并不经常在这里住,确切的说是一年也来不了几回, 但演武操场旁边的兵器架上还是摆满了各种兵器,各类的刀枪棍棒都是齐全的。 秦牧随手选了一根齐眉棍。 用手晃了几下,这根棍子的材质很特殊,天然带六棱,质地柔韧坚硬,确实是做棍棒的好材料。 秦牧的半个师傅杨凤图,号称“大夏棍棒第一人”秦牧小时候跟他学了些拳脚,形意,八卦,通背都有涉猎,最近又在他的指点下修习内家拳,只不过老人家看家的本事,那一手神乎其技的棍棒功夫却不曾传授与他,老头好像也不打算把这压箱底的本事传给任何人了,就铁了心等闭眼那天一块带进棺材里。 当年秦牧不懂这些,只当是老头藏私,现如今他多少能揣度几分杨凤图这种不把看家本领传后人的心思,时代变了,人也变了,再精巧威猛的棍棒本事也架不住机关枪的扫射,而且也没有人愿意耗时耗力的去磨炼那些短时间不出成效的功夫了,与其所传非人,沦为世间笑柄,还不如就断了传承,只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个传说。 他虽然没有跟杨凤图学过棍棒,但还是听他讲过一些关于棍棒的奇闻异事的,比如他现在手里这根一米多长的齐眉棍,材质是六道木,评书《杨家将》里曾提到过一种神木叫降龙木,穆桂英用它破了辽国元帅萧天佐的毒阵,那降龙木的原型大抵就是这玩意。 近几年文玩把件,市场火爆,一帮奸商牵强附会的把这六道木说成是文殊菩萨的六种智慧剑,然后车成串子卖给一帮中年男人,大发横财。 许胜男把毛呢大衣脱下,一扬手挂在一边的武器架上,大冬天里只留下一件白衬衣和黑色阔腿裤,略显笨重的军靴也换成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她扎个高马尾,不急不缓的走到秦牧对面五步距离的位置上站定。 风雪中,她眼神锐利,盯着秦牧的眼睛,杀气腾腾。 她左手握刀,拇指一推,刀身出鞘一寸,寒光映雪。 却是有几分诡异的一鞘双刀。 “双刀流?”秦牧有些差异的问道。 双刀流从古至今都是很冷门的刀术,之所以冷门是因为双刀流花哨有余而实用性不足。 古代打仗战士都是皮甲骑马的,双刀流就没有手控制马缰绳了,便是步战,单手挥刀的力量很难破开重甲,所以即便是双刀多了一个攻击点,在战场上也不实用,所以真正练这种刀术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