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丧的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纳兰桐凰抱着老陈的骨灰盒吩咐许胜男:“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胜男面若寒霜,她眼极好。 远远的就看见人群里的张鹏庆。 昨天在追悼会上哗众取宠,今天又阻拦上山送葬的车队。 什么深仇大恨,这么跟个逝者过不去。 她下车之后没急着往前走。 而是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柄带鞘的长刀。 刀长三尺,宽不足两寸。 护手成横放的“s”型,刀鞘漆黑。 刀柄可以两手把握。 秦牧也下来车,急匆匆的跑到最前头来。 一眼就认出许胜男手中刀的来头。 那是一百多年前曾盛行于西北关山镇的名刀。 人称“关山刀子” 制形独特,锋利无比。 当年那里彪悍的山民,就是提着这种刀,虎啸山林,快意恩仇。 也产生不少鼎鼎大名的刀客。 他小时候会听老爷子讲评书一样将那些刀客的故事,现在想想要是能把那些故事整理一下,也是个类似《水浒传》一样的通俗小说呢。 许胜男提刀向前。 没走几步,就抽刀出鞘,把刀鞘甩到一边。 健步如飞。 刀芒四射。 来到张鹏庆一干人等的跟前。 一句废话也没有。 一刀横扫,把烤到七成熟的羊羔,一劈为二。 然后反手一戳。 刀身干净利落的刺穿了一颗梧桐树。 伴随着一种类似泡沫摩擦玻璃的声音,把刀身从树干里拔出来。 用肘窝处的衣服面料,擦了一下刀身,看着张鹏庆说道:“把车挪开,或者我把你的头从你的脖子上挪开”。 张鹏庆完全被许胜男的刀给震慑住了。 咽了口唾沫。 装着胆子说:“不好意思,我喝酒了,没法挪车,挪车也算酒驾”。 张鹏庆就不信,这虎娘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了他。 巧了。 许胜男也不信,就张鹏庆这个货色,敢不躲他的刀。 其他几位公子哥面对许胜男的刀。 都闭上了嘴。 甭管是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娘们,出于何种原因一刀劈了张庆鹏。 还是张庆鹏用些手段把这个刀法和容貌同样惊艳的娘们给降服了,那都不是个不错的谈资呢。 别看他们现在跟张鹏庆称兄道弟。 其实在他们自己的小圈子里,是看不上张鹏庆这种暴发户的,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门第观念。 秦牧走上前来。 今天这个日子可不好见血。 他掏出一根烟。 给张鹏庆和几位看着就衣着华贵的男子上烟。带着笑脸说:“各位给个面子,家里老人出丧,上山的大路在修路,只能走这里,各位喝酒了,可以把钥匙给我,前边有个宽阔地,我帮各位把车停过去,这样大家都方便,毕竟拦着这种出丧的车队,也晦气呀”。 只不过没人给他面子,没人接他烟。 而且这帮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许胜男的刀他们不敢惹。 但秦牧给他们脸了,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蹬鼻子上脸。 李公子打量了一下,拉着长腔,戏谑道:“前门烟啊,工地上的民工都不抽这个了吧?拿我们当什么了?跟你一样啊”。 王公子则细细观摩了一番许胜男的身材和脸蛋,对比之下张庆鹏找来的这些县城名媛顿时就成了庸脂俗粉,他挑衅的说道:“上来就舞刀弄枪的,好霸道呀,这路是给你们修的,要不咱叫交通司的巡捕来给评评理,他说让我们挪我们就挪。这位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其他几个公子哥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奚落秦牧。 张鹏庆见几个莱安顶级人家的公子都为他说话了,心里的底气可就更足了,扯着嗓子喊:“这姓陈的就是跟我过不去哈,活着的时候天天诬告我,人没了还打扰我野外烧烤的兴致,真是死的活该呀”。 许胜男眼里已经有了杀机。 她西北小山村出身,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里,刀法是偷学的,刀也是偷来的。 为了逃避一场家族包办的婚姻,她只身闯荡海城。 可她一个女娃娃,除了一口刀身无长技。 在海城那中钢铁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