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老先生便一直留在东陵吧。西蜀就不必去了,那里都是蛮人异类,不受教化的。”徐牧笑了笑。 任你吹得天花乱坠,西蜀你敢进一个米道徒,我便斩一个。 “卢老先生,西蜀不仅不受教化,而且蛮民颇多,作为蜀王我奉劝一句,莫要想着入蜀散道了。若不然,被蜀中乱民杀了,尸体都收不回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是个傻子,都明白了徐牧的意思。 卢象脸色沉了沉,但转瞬之间,脸色又变得如沐春风。 “既如此,老道便不叨扰了。只等蜀王去了会盟,再来相谈一番。” “好说了。” 徐牧平静抱拳。 卢象起身,又施了一礼,才拾回了剑,缓缓走下楼船。 “牧哥儿,这些人是哪个?”司虎刚在蹲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 “骗米的。”徐牧皱住眉头。 离开西蜀,入江南东陵,他才发现,这暗沉沉的世道,已经是各种枝节横生了。 如这些米道徒,若是继续散道,遍布天下三十州。到那时,只怕真要“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了。 这也是为什么,徐牧坚持不让米道入蜀的原因。祸乱的根源,自底层而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米道,则是覆舟的隐藏山洪。 当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办法。乱世,原本就是各显神通,弱肉强食。直至在某一天,迎来新朝盛世,这些该死的魑魑魅魅,便又如见不得阳光的小鬼,一下子消散不见。 “莫要理会,继续行船,争取早些赶到恪州。”徐牧站起身子,看着前方散开的几条江船。 “另外等近了岸,派人先去通知黄道充,便说本王要见他。” “遵吾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