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徐牧认真点头,“左盟主的意思,我徐牧明白。若是结盟的话,我西蜀定然没问题。” 左师仁脸色激动,只以为功夫没白费,终归是结盟成功了。 “对了,不知左盟主在结盟之后,有什么打算?” “攻伐沧州!”左师仁眯起眼睛。 不选袁松的莱烟二州,反而是选苏妖后的沧州。可见,左师仁欲要一统江南的决心。 “这是个好主意。”徐牧的声音,不紧不慢。 “不瞒左盟主,在先前的时候,我已经和我家军师有过商议。左盟主请看——” 徐牧取来地图,铺在了案台上。 “左盟主也知,如今在沧州江面,有两个大船坞,作为水师战船的操练屯放。” 左师仁点头,“正是,虽然无法探出确切的兵数。但我估计,应当有五万余人的沧州水师。” “左盟主果然运筹帷幄。”徐牧笑了笑,“我的计划便是如此。到时候,我从暮云州泛江而下,牵制沧州水师。如若没错,妖后会先派出一个水师,来阻挡我西蜀大军。” “然后呢。” “只要兵力足够,我西蜀有信心,将沧州两个大船坞的水师,都诱出来。到时候,沧州江面防线空虚,左盟主再从下游发起攻势。” 左师仁并未答话,思索着计策的可行性。 “你我都知,妖后善于阴谋,虽然是个女子,但聪慧无比,不见得会上当。再者,你我……虽是兄弟,但似徐兄这般,将攻入沧州的机会相让,我觉得不好。” 不是觉得不好,是觉得有问题。 “左盟主,没那么简单的。不若,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在沧州里,妖后暗藏的士卒,左盟主觉得有多少?” 左师仁笑起来,“是我失了考虑。妖后苦心积虑地布局,整个沧州已经像一方铁桶,暗藏的士卒,定然不会少的。” 徐牧皱了皱眉。 面前的左师仁,演得跟亲哥一样,实际上,有很多的信息,还是不愿意共享。 结个鸡毛盟。 老小子一夜七次,一个套一个套的,稍不小心,就要钻套里了。 “左盟主,我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乍看之下,似乎没问题。徐兄啊,我这么和你说吧,上一次是我不对,但这回,我是真想合作,与你攻打沧州。” “若打下了,怎么分?” 左师仁笑了笑,“沧州我只要临近楚州的一郡,另外,纪元帝随我回东陵。我实不忍,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帝,在乱世遭受刀兵之祸。” 徐牧也跟着笑起来。 这天下的人,都喜欢挟天子。以为有了正统,以为有了仁名,以为借着这所谓的天子,便能一呼百应。 但没那么简单。 这天下间,自小侯爷一死,还剩几个忠义,愿意赴死救国。 用脚来想,徐牧都猜得出左师仁的计划。 “这是个好提议。”徐牧淡淡道,“但不管如何,你我想要各取所需,都得先打败妖,然后入主沧州。” 时势不同。曹孟德挟天子成功,是因为东汉末时,皇室尚有威仪,中原尚存忠义。 但现在的大纪,风雨飘摇,各路外州王和定边将,世家门阀,起义首领……还能号令几人?左师仁这般作派,无非是抢一个名声。 如此一来,最大的弊端,便是要惹怒另一个皇帝袁松。 这样的蠢事,徐牧才不做。他可不在乎什么仁名之类的,左右,天下世家对他的口诛笔伐,已经让他恶名远播了。 没意义。 “徐兄。”左师仁眯起眼睛,“沧州便如一座巨山,挡在襄江边上,不除不快啊。” “自然,若非如此,便不会来江边等候左盟主了。”徐牧也笑出声。 “那就按着徐兄的意思?这一场征伐妖后,由徐兄牵头。我左师仁便在楚州,浩浩水师严阵以待,只等沧州江岸空虚,就杀过去,若占了河道,接下来的战事,更容易打。” “左盟主莫要忘了,若有一日打下沧州,东陵只分一郡。当然,若是幼帝性命无忧,也会交由左盟主。” “哈哈,你我这场合作,定要震惊天下。”左师仁的脸色,明显涌上了兴奋。 “对了,不知徐兄,打算什么时候出军呢?” “三个月后,应当没问题。”徐牧平静抬头。如今的西蜀,在伐凉之后,到了一个弱势期。不管是兵员战损,或是粮草不足,都是西蜀底蕴不足的通病。 他需要过渡。不管是一年两稻,抑或是摘棉作甲,凉地马驹的成长,都需要过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