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行军的声音,犹如山鬼一般 。诡异。 周而复始,绵延不绝。 沉稳如冷樵,站在城头上,也忍不住要骂娘。这三日,他来来回回地换防,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蜀南人,压根没有攻城的意思。他自知是疲兵之计,但这疲兵之计,都用老了,为何还不见动作。 忽然间,冷樵想到什么,脸色蓦然怔住,急急从城墙走入瓮井里。听雷营的都尉还没抱拳,便被他一把推开,随后,冷樵自个竖起耳朵,伏在了瓮缸边上。 只可惜,除了“嗒嗒”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将军,若不然,派人出城搜寻一回?” “不可。”冷樵收回动作,“若是出城,定然是中了蜀南人的奸计。无论如何,眼下还是以守城为重。” “听雷营,最近可听到有人挖凿之声?”想了想,冷樵又开口。 “将军,这雨水之下,谁敢掘山……这巴南城前的山道,听得最多的,只有蜀南人在城外行军。” “行军一停,便只剩雨声了。” 听着,冷樵的脸色稍缓了些。抬起脚步,走出瓮井,当看见面前厚实的城墙之时,不知觉间,他的神情,又变得平静起来。 入蜀中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峪关,天下三大雄关之一。另一条,则是他驻守的巴南城,主要的作用,是防住那些穷疯的蜀南人。 只要守住这两路天险,不管是谁,想要入蜀中,当真是一场笑话。 “换营,右字营,速速去城头驻防。” “南蛮子穷疯了,若是伸手来讨,说不得赏些骨头。但好大的胆,南蛮子又犯我巴南城!” “堵死他们!” …… 离着蜀州,约莫还有二三十里的位置。 一个面容沉稳的中年将军,骑着神骏的凉州马,披着缠金丝的银铠,手握一杆虎牙枪,缓缓策马而出。 待得到斥候的军报后,中年将军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他叫董荣,凉州王的嫡子,下任凉州王的人选。 “莫笑关西将家子,走马曾防玉塞秋。” “凉州军,奔赴峪关!” “此一去,我凉州八郡儿郎,当如虎狼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