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的信里说,那人并不是断臂。”徐牧皱住眉头,脸色带着失望。按着事情的发展,他和东方敬,约莫都能断定,凌苏或藏在南海。
但现在看来,那裨将并不是凌苏,李柳猜错了。
当然,这事情在其中,说不得还有障眼法什么的,李柳那边回交州的同时,已经留下暗子在查了。
“伯烈,若是凌苏真在南海,本王如鲠在喉啊。”
东方敬也沉沉点头。
“主公勿要着急,李柳为人谨慎,留在合州的暗子,说不得查出一二。”
“只能如此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有一裨将急急走了过来。
“主公,军师,大事不好了。”
“怎的?”徐牧惊了惊。
“大宛关,我西蜀的探哨营,与北渝人打了起来。”
徐牧目光微凛。在早些时候,他已经传下军令,让西蜀的将士,暂时不要挑起与北渝的厮杀。
“这一次领军出城的,是魏小将军……”
“魏小五?”
“正是。前线回报的时候,北渝人那边探哨营,似是先前的北渝小将尉迟定。”
只听完,徐牧缓出一口气。
“怪不得了。”
开春之战前,魏小五立下头功,大破河北五良数次,还杀了两个,也因此,彼此间已经是死仇。不过这也赶巧,战事还未起,两个小将便撞到一起了。
说不得,这一场会成为大战的火索。
……
鲤州外,一马平川的荒野上。
魏小五带着八百多人的探骑,不退不避。在他们的前方,约莫有千余人的北渝探骑,死死堵住了路。
那北渝领军的将军,正是老熟人尉迟定。
“魏将军,主公与军师都有令……不得挑起与北渝的战事。”魏小五身边,一个裨将犹豫了下开口。
魏小五面色沉沉,并未应答。相反,他冷冷昂着头,看着对面的动向。
“魏小五!”对面北渝的阵营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尉迟定勒着缰绳,扬枪怒指。在开春之战后,他终于记着那个西蜀小将的狗名字。这名儿,一看就是狗破落户。
但偏偏河北五良,其中有三人,都败在了这人手下。
“开春之战,若不是我尉迟定轻敌,你早已经埋骨!吾两个义弟的仇恨,你魏小五纳命来!”
尉迟定身边,一个跟着的裨将,同样小心地提醒,云云现在的北渝西蜀,尚在和谈之中。
“什么和谈?我北渝无了后顾之忧,该调转矛头,杀光蜀人!”尉迟定沉着声音,但犹豫了会,终归没有下令。
在他的心里,依然是在担心,小军师常胜那边会责怪于他。再怎么说,河北五良已经让人多次失望了。
“尉迟将军,不若斗将。”那裨将转了转眼睛,继续开口。他是知道的,尉迟定是河北的武进士,武勇过人。如今这光景下,两军若是厮杀,只怕会引发大战,在没有得到上头的授意,当真要吃军棒的。
“斗将?”尉迟定顿了顿,目光一下子眯起。
“无错,可以斗将。我险些忘了,我还是个武进士来着。”
尉迟定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
此时,两军都到了各自的疆界,若非那纸和谈,说不得已经立即厮杀。既不厮杀,便如裨将所言,斗将杀贼,鼓舞士气。
“后退。”尉迟定沉着长枪,缓缓勒马而出。在他的旁边,围拢的千多人士卒,慢慢往后退却。
当然,安全为上,尉迟定终归没敢进入弓箭的射程。
“魏小五——”
“听闻蜀人有不当之志,今日不管私仇,或是军命,吾尉迟定,要与你在此斗将!若你不敢——”
尉迟定顿了顿。登时,在他身后的千多人北渝骑卒,都怒吼起来,不断打着轻蔑的哨子。
“今日之斗将,无关和谈,无关北渝西蜀,我便问,你魏小五敢不敢接着!”
“魏小五,不若做条夹尾巴狗,趁早滚回大宛关!”
“蜀鼠——”
……
“我曰你母。”骑在马上,魏小五昂头咬牙。他伤势刚转好,便说服了主公军师,迅速重新归队。
却不曾想,军命没领几轮,便遇着了面前的冤家。
“魏将军,不可冲动,你伤势未痊愈。末将李辛,尚有几分武勇,愿替魏将军战一场。”
“无需,我要单挑五鼠!”
没等裨将再劝,魏小五抓枪在手,夹起马腹迅速奔了出去。那袭白甲胄,在阳光下虎虎生威。
“魏小五!”尉迟定见状大喜,怒吼一声,也夹了马腹冲出。
“可识得河北武进士尉迟定!”
人马未到,尉迟定拖枪在手,只等近了距离,迅速以枪尖挑起一泼泥土,往魏小五洒去。
魏小五惊了惊,迅速侧头避过,不曾想,尉迟定的长枪已经出笼,往他的下腹捅去。
“死啊!”尉迟定状若疯狂,几乎贯入了全身的力道。
似有破空之声,却不见破甲之音。
尉迟定抬头一怔,才发现对面的魏小五,已经单手擎枪,整个身子跃离了马,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