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的最后一次练球,不应该摆出这么兴奋的姿态。
“我……”
红叶话还没出口,对面的牛岛便又将球抛了过来。
啪——
红叶又一次接到了球。
接下来根本没有机会喘息,来自牛岛的球不断的飞来,而当视线捕捉到球的轨迹时,红叶便无法再忽视它。
于是所有的选项都变得无用,她心中只剩下接球这一个念头。
等到红叶单只因为接球而累趴不想动弹时,她扫了眼胸口起伏大了些脸上挂着汗珠的牛岛,觉得喜欢上排球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只要一开始就除非把自己榨干才停下的练习方式,只有若、牛岛同学不会厌倦吧!
6.
“若利、牛岛同学,叔叔到底说了什么说服你来找我的?”
“绪方同学,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说嘛——”
“你不能生气。”
“嗯嗯嗯!”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以我的标准去要求普通人,只会赶走对排球感兴趣的人……爸爸是这样和我说的,我不想赶走你。”
“普通人?一点都不留情啊牛岛同学……果然还是很来气。”红叶喃喃。
6.
红叶和牛岛之间的冲突似乎因为那场练习消弭了。
在四月开学前,牛岛和他父亲前往体育馆和其他同龄人练习排球的行程多出了一个步骤。
牛岛会绕到红叶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而红叶也绝口不提之前说的不喜欢排球的事。
等到在那里接触到大量练习排球的同龄人后,红叶才意识到牛岛远超同龄人的排球水平和天赋。
她也从牛岛稳扎稳打的基本功练习上明白了当初50个垫球的要求根本不是为了为难她才设置出来的。
对于牛岛而言,这些都应该是要掌握的基础。
训练休息的时候,牛岛有时候会路过站在场外的红叶,用眼神示意问她她要不要也来练习,而牢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的红叶每次都是以“牛岛同学加油”或者“若利同学加油”来回答对方。
具体的称呼看当时红叶的心情如何。
7.
红叶并不是彻底放弃打排球了。她一开始不入场练习是因为自尊心,死活没办法放下之前信誓旦旦说的话。
但后来红叶实在是怕了牛岛。
她对排球的喜欢和牛岛对排球的执着截然不同。
牛岛练起排球来就会没完没了,把所有人都当成他那样的体能怪。红叶被牛岛累趴下几次后就开始避开牛岛练习了。
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牛岛拉高阈值了,红叶对竞技类的项目都没有太强的胜负欲,俗称摆烂。她虽然承认自己喜欢排球,但却没什么想上场打比赛的执念。
进入小学后她没加入社团,但总会在女排部缺人的时候过去顶个位置,有时候是一些捡球擦地的杂务,有时候是在人数不够是帮忙充场练习,背着牛岛过过排球瘾。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女排部和男排部虽然是分开场馆训练,却并不是零交流。
在一次和女排部练习扣球时,红叶和其他人一起充当拦网,突然察觉到了一阵奇怪的视线。
在球还没回来时,她转头看了一眼,女排部的部长正在和男排部部长在场馆门口讨论着什么。
男排队的其他成员和牛岛一起等在旁边。
牛岛和红叶的视线对上了。
红叶:……说真的,当时的感觉还挺无助的。
8.
“若利同学——”
例行的周末前往体育馆,红叶小跑地走到牛岛身边,试探地喊道。
牛岛“嗯”了一声。
自觉心虚的红叶开始主动搭话:“牛岛同学今天要练习扣球吗?”
牛岛中规中矩地回答:“我跳得还不够高,扣不过网,和跳发一样。”
“啊……所以还是练习基础呀,每次牛岛同学练习的时候都会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可怕,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乱节奏一样。”
“这是红叶同学避开我训练的原因吗?就像你之前对我说的那样。”牛岛若有所思地问道。
红叶甚至没有注意到牛岛的称呼问题,满心都是“啊,还是说到这件事了”的摆烂感。
“也不算吧……男排和女排分开训练不是很正常吗?”红叶支支吾吾地找借口。
牛岛转头轻轻瞥了红叶一眼:“我其实没有在意这件事。”
“啊?没有在意?”红叶下意识地开口找茬,忘记自己是先瞒着牛岛的一方,“所以果然你有了自己的队友我就可有可无了吧?”
“……我没有这样说,明明在迷茫的是红叶同学你吧?”
……
红叶沉默,然后:“牛岛同学,你在一脸淡然地说什么帅气台词啊!”
“不是从动画里学来的。”
“啊——所以牛岛同学有在看动画?我最近在看一休,牛岛同学有看吗?”
“……”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体育馆外。
牛岛把手放在门上,在推开门前,他看向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