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她就把Pad抢到了手,站起来还没跑几步,就感觉这东西不受控制地脱手离去。
好好好,飞来咒干这个是吧!能不能把魔法用在正道上啊!
阿波罗尼娅觉得很危险,她这样根本玩不过斯内普啊!会魔法了不起啊!
“Babe?”斯内普叫她。
他叫谁???
谁叫她???
叫她什么??
阿波罗尼娅头皮一阵发麻,难以置信地扭过脸去——面容ID解锁了钥匙串。
靠!!!!
她打开MacBook的时候差点没把屏幕掰下来。
没什么不可见人的,阿波罗尼娅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Pad甚至没有锁屏密码,因为她总是带去课上。更不会把那个网站大咧咧放在收藏夹里——没必要,谁还拼不对七个字母了?
阿波罗尼娅心安理得地扎进学术的海洋,等她把昨天和前天的进度补回来,才发现斯内普已经睡着了。
好吧,她下午在新干线上几乎睡了一路。
阿波罗尼娅拿了一条绒毯,轻手轻脚地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自己也去睡了。
早上醒来时斯内普已经离开了,另半边床上有睡过的痕迹,但抢被子没抢过她。他从前也是这样神出鬼没的,阿波罗尼娅没当回事儿,打开阅读器的朗读模式,在机械音的陪伴下去洗漱。
一开门发现斯内普的守护神正在客厅里等着她。
“魔法所还有事,我尽快办完了去找你。”守护神口吐人言,说完了还不走。
“Hello?”阿波罗尼娅有些迷惑,“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守护神咒已经迭代出可以代替巫师的眼睛看世界的版本了?在等我换衣服吗?”
牝鹿无辜地睁着一双温润的眼睛看着她。
阿波罗尼娅随即意识到那是斯内普在沉默,话没说完,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良久,守护神消散成一片星星状的光点。
阿波罗尼娅打了个哈欠,把刚才那篇叉掉,另打开一篇新的PDF,点击朗读。
直到坐上去机场的列车,她才能够想起这事。她先给文章收了尾,编辑邮件发给坎迪丝让她帮忙看看,又浏览了几个英国大学的官网发了一会儿呆,最后才收拾起电脑,望着玻璃窗外飞速而逝的风景出神。
这大概是她这几天以来,唯一堪称有质量的独处时光。朱里和伦子都在前排,一个睡得像小猪,一个正在看电影,她身边都是陌生人,约等于都是死人。
她当然知道斯内普没说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话是什么。换成她,她也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你永远也不可能有一个守护神,所以我的守护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变”吧?虽然阿波罗尼娅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朴实无华的原因,但这话谁说出来都不是一般的怪。
她从来没质疑过他,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这种感觉难以描述,了解、信任都不足以阐述。他们是彼此的半身,没有任何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会质疑自己,她习惯他的存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早就破例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她在加护病房睁眼醒来的那一瞬间,失去了过去几十年朝夕相处的所有人,她甚至来不及喜悦,就被巨大的悲伤和孤独感兜头淹没了,那是她被压抑已久的感情。从前她心心念念都想着“回去”,但在真正回来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能成真——她只是需要什么东西支撑着她走过来、迎接死亡。
“回来”是一把双刃剑,命运调转枪头捅了她两次。
手机震动了一下,阿波罗尼娅从沉思中惊醒,发现是WhatsApp上的陌生好友。
“地址?”
“?”
“是我。”
她把波士顿警局的地址发了过去,对方果然没再回。阿波罗尼娅哼了一声,她的手机号就挂在学院主页上,无论恶作剧还是诈骗,她都习惯了。
一天之后,她们回到波士顿。阿波罗尼娅提了车,先送伦子和朱里回去——她们是合租室友。在驶入公寓地库之前,她看到自己家的窗户亮着灯。
枪在包里,包在车上,就在后备箱。阿波罗尼娅拿行李的时候犹豫了一瞬,还是套上了消..音..器。
她搞不清这是什么路数,没见过入室盗窃还带开大灯的。但……斯内普也说过要来找她。
会是他吗?阿波罗尼娅觉得一颗心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她捏着枪的手紧了紧,觉得不太可能。血盟让斯内普总能找到她,但绝不可能跑到她前面去啊!
阿波罗尼娅站在自己家门口,难得的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滋味儿。鬼使神差地,她敲了敲门。
等待总是难熬的。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是,无论她从哪里远行回来,都得独自面对拔下的插头、清空的冰箱和积尘的地板。这倒没什么难以忍受的,但另一种全新的、她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让她感到紧张而期待。
“为什么回自己家还要敲门?”斯内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不是把钥匙粘在邮箱内壁上吗?”
格..洛..克“咚”的一声落在地上,阿波罗尼娅弯下腰去捡,手抖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