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阿波罗尼娅“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
蓝白色火焰自巴沙特教授魔杖尖端燃起的时候,德拉科险些掉头就跑,哈利拖着他藏进小房间里,聪明地把木门变成了玻璃门。
在门里门外四双眼睛的密切关注下,巴沙特教授试了两次就成功了。厉火一改往日蓬勃浩大、宛如点燃加油站的盛况,变得和打火机的火苗一样微小纤弱,它细细地爬上草绳试了试水,继而精准地舔上了冠冕。
黑烟弥漫,有什么东西在尖叫,还有什么人在说话,哈利只听见了“野心”啊“世界”还有“血仇”什么的,邓布利多就眼疾手快地捅了正在酣睡的福克斯一下。
凤凰空前愤怒的鸣叫声里,似乎连这些邪恶而不祥的黑烟都散得很快。哈利和德拉科重新回到校长室时,邓布利多已经蹲在地上,谨慎地打量着完整无缺的冠冕。
不是厉火,只是障眼法,“老洛哈特”人如其名——这是哈利的第一想法。但他随即就看到,冠冕在漂浮咒的控制下缓缓地从地毯上升到了半空中。
“精妙绝伦。”邓布利多赞叹道,操纵着冠冕滴溜溜转圈,“巧夺天工。”
“变薄了!”德拉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天啊,我想学!”
的确如他所言,冠冕被烧得薄了不止一层,但表面优雅的镂刻、璀璨的宝石和完整的结构都被保留下来,经过火焰洗礼后更加闪亮,哪怕它此时脆弱得轻轻一碰就会变形。
“拉文克劳的东西嘛!”巴沙特教授相当得意,“怎么说我也在霍格沃茨任教一场,有义务为你们留下点儿什么。”
“比我处理挂坠盒做得好。”邓布利多打开桌子上的蒸锅,哈利探头望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黑石头、日记本和一条挂坠盒。盒盖上原本应该镶嵌着琉璃或者玻璃,以便于时刻看到内中收藏的头发或者画像,现在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条孤零零的蛇型装饰,在碎玻璃碴子的簇拥下风骚地扭成S形。Ⅰ
“那不会是……”德拉科一脸惨不忍睹,他悲愤地看向斯内普,大有“这你也能忍”之意。
“可以重新镶,我咨询过对角巷的首饰匠人,没问题。”邓布利多连忙安慰他,一边小心地将挂坠盒底部对应的刀口挡住,“只要等净化完成后。”
说着又叹气道:“可惜了金杯,到时候三缺一,摆在这里也不好看。”
“做个假的。”斯内普头都不抬地说。
墙上立刻有假寐看戏的赫奇帕奇校长不乐意了。
“毕竟是麻瓜热武器。”巴沙特教授鄙夷地说,“这种事没有前例,谁也想不到还会有这种效果——里德尔是第一个被麻瓜武器伤害致死的巫师,多光荣啊!”
德拉科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哈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去问德拉科从寥寥数句都推测出了什么。如果是他自己,知道得这么少还待在这里,早忍不住问东问西了,拿不到谜底还不高兴嘞!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将“银发丝”冠冕放入蒸锅,哈利掰着指头数了数,发现全部的魂器都已经在这里了——金杯据说尸骨无存,纳吉尼已经埋在禁林深处了,还树了块碑。
那为什么斯内普要说“另一个”?有“一个”,才有“另一个”,否则他应该说“最后一个”。
伏地魔又做新的了?这个情况凤凰社已经掌握了?那他怎么不知道?
哈利心里直犯嘀咕,但面上什么都没说,乖巧可人地跟着德拉科一起告辞了,离开前还听到邓布利多让斯内普把什么东西“再准备一份”。
他们半路遇见了皮皮鬼,立即默契地翻脸大吵了一架,说些什么“我一定会再次抓到你的把柄的”和“别白日做梦了,疤头”之类的狠话,差点拔魔杖,吃到大瓜的皮皮鬼也顾不上捣蛋了,唱着歌儿造谣传谣去了。
“你先走吧,我得去医疗翼看看罗恩。”哈利松了一口气,“回去洗个澡什么的,你可是个马尔福啊!”
“马尔福的品格从不在于衣饰的整洁。”德拉科装腔作势地回了一句,他们相视一笑。
回到医疗翼,罗恩甚至已经醒了,腮帮子上一抹亮闪闪的痕迹,大概是赫敏搽的唇膏。
家人们都围在他身边,神色轻松,除了弗雷德和乔治——已经被尊称为“韦斯莱先生”的商业新秀,被两条麻绳捆起,挂在了天花板上,噢,舌头还黏在上牙膛里。
哈利不敢想罗恩是怎么醒来的,他衷心希望自己的守护神及时赶到了。
面对这种血淋淋的家暴现场,庞弗雷夫人竟然选择了无视,这就很能说明一些事了。
“哈利!”罗恩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嗓音沙哑,“多亏了你,兄弟!”
完了,真是生吞的,哈利不忍直视地闭上眼。
他受到了韦斯莱夫妇的热情接待,无论他怎么谦虚都没用,莫丽拉着他坐在她和亚瑟中间,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好像在打量一个金宝贝。正统病号罗恩都没这待遇。
但病号本人并不在乎。“只有你发现我中了迷情剂之后会带我去解毒。”他心满意足地拉着赫敏的小手,“我敢说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只会先看够我的热闹。”
“也包括赫敏?”金妮危险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