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躲在这里闲聊天。
“告诉我!”哈利固执地说,“我不习惯这种无法掌握局面的感觉。”
阿波罗尼娅不由失笑,同时又觉得头疼。这人吧,瞒着他的时候他刨根问底直接引发青春叛逆期,现在他知道得够多了,却还是不知满足。
“这种时候你可就不太像你爸爸了。”她一指西里斯和卢平的方向,“猜一猜如果是掠夺者遇见局势失控,他们会怎么说?”
“哇哦,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哈利一愣。
“看电影前先剧透未免太无聊了,是不是?我保证会是个Happy Ending,哈利,三年了,你的大冒险向来发生在期末,不是吗?你还有一整年的时间,享受你的……”最后一个单词她吞了回去,“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意识到,‘啊,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我发誓届时不会有第二个选项模糊你的判断。”
然后她就走了,毫不犹豫地,把哈利扔给了满屋的格兰芬多们。
“就这?”罗恩小小声地抱怨道,“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她倒好,她走了!不愧是斯莱特林啊,真够刁钻的!”
“人生可不是下巫师棋,罗恩。”邓布利多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他的主、主观……呃?”
“主观能动性。”赫敏体贴地说。
“啊对!”邓布利多尴尬地挠了挠头皮,“棋子总是听你的话,但人总有他们自己的想法。阿波罗尼娅落下一子,局势会如何发展,她也无法细致入微地决定到每一件事,只能竭力保证大方向不变。”
“如果局势是一辆霍格沃茨特快,我们只能控制它不脱轨,顺利地抵达终点,小巫师们在车上闹翻天,我们也管不着。”卢平的比喻更加简单易懂。
“终点是什么?”
“杀了伏地魔咯!”西里斯枕着双臂望向天花板,看上去很轻松,如果忽略他微皱的眉头的话。
“不是这个!”哈利愤怒地瞪着他,“我还看不了那么远呢!”
“让汤姆获得一具于我有利的躯壳,让我们掌握他死亡的关窍。”邓布利多说,一直注视着哈利,那目光让他看不透。
三个小巫师明显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邓布利多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棋手不是那么好做的,哈利。”邓布利多第一次端正了神情,“我在冥想盆里回顾了你捕获虫尾巴那夜所经历的事情,很惊险,处处是变故与漏洞,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克鲁克山,汤姆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和西弗勒斯、莱姆斯联起手来演他。”
哈利沉默下来。
“审判佩迪鲁那天,魔法部另一位副部长乌姆里奇一直在旁敲侧击地问佩迪鲁,这间屋子里还有没有第二个食死徒。”邓布利多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而为了保证佩迪鲁走投无路时不拖阿波罗尼娅下水,我们不得不一直给他服用大剂量的特效吐真剂。”
吐真剂喝过量的人会丧失主动说话的能力,一旦没有人问话,就得长久地保持沉默。怪不得赫敏用了那样恶毒的比喻,哈利想着,乌姆里奇早就猜到阿波罗尼娅有另一重不可告人的隐秘身份?如果不是他自己一直用阿波罗尼娅来刺激佩迪鲁,他甚至都不一定想得起来——十二年,作为一只老鼠他真的与人类社会脱节太久了。
“他没有供出阿波罗尼娅?”
“很侥幸。”邓布利多摇摇头,“或许是他看不清陪审团里都有谁,或许是他觉得阿波罗尼娅是叛徒和间谍,算不得‘神秘人的忠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还好她一直没有公开发言,否则哪怕她不自我介绍,佩迪鲁大概也不会忘记她的声音。”
哈利感觉自己脸红了,亏他刚才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质问她,而他给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阿波罗尼娅竟然全当作没发生一般。
“棋手不是那么好当的,哈利。”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仿佛能看清他心底里证明自己的野望,“当棋子的滋味是不好受,但棋手必须肩负所有人的命运。别的不说,单说帕金森小姐的嗓门,那天晚上她再多叫几声,莱姆斯的身份也该曝光了。”
“我觉得这种意外不能怪哈利。”西里斯不服气了。
真不愧是他啊,卢平有些头疼,他怀疑哈利如果现在立刻马上想去找伏地魔单挑,西里斯都会带他随从显形。
“但他需要考虑到各种意外发生的情况。”邓布利多很严肃,“罗恩与赫敏的到来算不算意外?赫敏没有马上想清楚莱姆斯与哈利的关系,算不算意外?局势的崩塌就是由无数个意外累积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