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转头就去厨房给克鲁克山预定了一大块无刺炸鳕鱼。虽然他不明白佩迪鲁是怎么潜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可能鼠有鼠道吧,蟑螂进家也不会走大门。
风中寒意渐消的时候,哈利骑着新扫帚赢下了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火弩箭真是快得离谱,它仿佛能和哈利心意相通,他不再需要默念指令,他怎么想,火弩箭就同步地作出回应。以至于他连对面的找球手秋·张长什么样子都没怎么看清,只笼统记得是个神态可爱的漂亮姑娘。
当天晚上就出了事情,这一次,佩迪鲁成功地突破了克鲁克山的防线,大概也是因为他终于敢、也是不得不变成人了,可惜他找错了床,还被起夜的罗恩看了个正着。
事后查证,没有什么隐蔽的老鼠洞或者迷你密道,佩迪鲁就是大摇大摆地从油画通道里爬进来的,纳威·隆巴顿同学创造性地将卡多根爵士的动态密码记在一张小纸片上,然后就……丢了。
或许是被那只耗子偷走的吧,这样也许各位凤凰社成员们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哈利于下一次霍格莫德周检查了他选定的案发现场——尖叫棚屋。按照他的计划,复活节后卢平就会因为“不堪其扰”而选择在满月前离开城堡躲避哈利的调查,而哈利将会开始跟踪他,至于卢平会躲去哪里,那当然是少年时的老地方。
日子一天天迫近,他不得不苦苦忍住用活点地图关注佩迪鲁行踪的想法,效率很低,而且浪费时间。但等待的过程是如此磨人,他的计划里偏偏有八成的内容都是等待。
他本来想干脆把活点地图拜托给某位师长,却先后收到来自邓布利多、斯内普、卢平甚至校外阿波罗尼娅的传话,让他停止联系雷古勒斯。
这明显意味着什么,或许他很快也将会失去阿波罗尼娅的消息,只能辗转从他人口中得知。女贞路5号他暑假还回得去吗?他为了霍格莫德申请表而搬离那里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海格小屋的黑狗仿佛也能感应到什么,一连好几天情绪都特别低落,连低年级小巫师特别爱看的旋风狗尾都懒得表演了。但邓布利多的态度却十分强硬——既然西里斯执意不愿意现身相见,那咱们就都装不知道好了!
在焦灼难安与心照不宣里,哈利迎来了魁地奇决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他对德拉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球场上与德拉科正面相对,去年的比赛被取消了,哪怕他解决了密室也没有复开。
新学年弗林特本来还考虑过再把克拉布弄回去,但出了古灵阁那档子事儿之后,他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何况敏捷瘦长条确实比高壮胖冬瓜更适合找球手的位置。
或许明年,他们就再也没有心情玩这些游戏了,那么至少在当下,他可以好好地和德拉科放手赛一场。
然后哈利·波特就遭遇了一场非常肮脏的比赛,赛场之上无救世主,也没有青梅竹马的发小,斯莱特林们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公平公正,但这一点他们践行得挺好的。
但哈利还是赢了,这一场大胜将他浑身上下都洗濯得干干净净。先是爽快,就像是洗了一场滚烫的热水澡;然后是愉悦,像是巴斯温泉柔柔地漫过他的身体,水面上还要漂个蛋一会儿吃;最后是冷静,被皮皮鬼的灌水气球砸了个透心凉那种。
沉甸甸的魁地奇杯为哈利·波特带来了一种强烈的掌控感,他身体里所有的焦虑、不安、忐忑与害怕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自信、笃定、期盼与希冀。
考试前夕,纳威的魔杖丢了,伴随着他父亲的旧魔杖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封吼叫信,奥古斯塔·隆巴顿老夫人主力输出,到最后纳威的爸妈不得不反过来安慰了纳威几句,还给他寄了一大盒吹宝超级泡泡糖,生怕他心态崩了弄不好考试。
满月就在考试后,哈利开始把一些东西随身带着,时刻准备。
令人安心的是,卢平居然还有心思为他们准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斯内普也有心思在魔药考试上别开生面地嘲讽他,一切似乎都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不是吗?
占卜考试他坚持说自己在水晶球里看到了狗拿耗子,并一口咬定这是个上上大吉的好兆头。
“会发生的,就在今天晚上……”特里劳妮当着他的面,就像被人勒断了脖子一样,忽然重重地垂下了头,保持着一种能够自体窒息的诡异姿势,“黑魔头苟延残喘……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十二年了,救世主茁壮成长,他却无依无靠,孱弱不堪……今晚之后,他的仆人将一个一个回到他身边,黑魔头会重新强大起来,如她所愿!”
最后一句特里劳妮叫得特别大声,仿佛把她自己也吓醒了似的,蜻蜓般轻盈飘渺、不着痕迹的女巫茫然地瞪着哈利:“你怎么还在这儿,孩子?”
“怕您睡着了着凉,女士。”哈利睁着眼睛说瞎话,“既然您睡醒了,我就放心了。”
他飞快地跑下塔楼,现在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找师长中的任何一位——他怀疑卢平是狼人,和斯内普不睦,而邓布利多,和占卜学教授独处过就急匆匆跑去找校长,特里劳妮又发功了是吧?
虽然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