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是个人吗?哈利正在思索,就听见楼下似乎爆了个气球,一个尖尖的、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急匆匆地说了句什么,两道脚步声就一直上楼来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回去装睡,但哈利稳稳地站住了——他和阿波罗尼娅经历了这一切,他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哈利,早上好!”卢平微笑道,“还早呢,你不回去多睡一会儿?”
哈利倔强地站着不肯动,就那么直直地看过去——他知道什么神态、什么角度卢平最受不了。
“好吧,好吧!”卢平举起双手,“回去你房间,我把所有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你。”
于是救世主被再度按回被窝里,围上厚厚的被子。他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似乎睡了这么久都白睡了、并不能消除疲劳似的。
“阿波罗尼娅在哪儿?”哈利先问,“伤得怎么样了?”
“在她的卧室躺着呢,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有点儿严重,其实不要紧。”雷古勒斯温和地笑了笑,“如果一直没被发现,说不定会出大问题,但好在西弗勒斯去得及时。”
“她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她不能去医院,她受伤的事不能让任何官方人物知道,明天她会照常上班。”
“上班?”哈利怒道,“你们还要她上班?”
“她是不得不上班以证清白,哈利。”雷古勒斯皱了皱眉,“她的政敌派人来暗杀她,现在这些人都没回去,她却好好儿地出现了,那么责任就会落到她的政敌头上,私联那些人是会留下痕迹的。”
哈利忽然想起晕倒前阿波罗尼娅说过的那句话,心里又是重重一跳。
“那些人去哪里了?我是怎么晕过去的?”他直觉这两件事有些关联,“阿波罗尼娅打晕了我?”
“被警察带走了呀!”卢平理所当然地说,“给皇家植物园的温室安微型炸弹,最后还给烧成一片白地,影响不太好,所以就不见报了。至于你,晚饭时你的家庭医生来过了,说你只是过分紧张引起的低血糖,如果当时能马上含片糖果就不会失去意识了。”
“我不紧张!”哈利有点儿生气,自尊心一阵受挫,“我还笑了!”
“正常人谁会在那个时候笑啊,哦阿波罗尼娅?她不正常——不是,她那是输人不输阵,现场至少有二十个人围着你们,难道你让她哭着求饶?你反常的表现恰恰是因为你紧张,哈利,但你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压抑太得狠了而已。”
“所以阿波罗尼娅一挑二十?”哈利觉得雷古勒斯的解释很有道理,马上就被更炸裂的信息吸引了注意力,简直崇拜得双眼放光,“她好厉害!”
卢平掀了掀唇角,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她一挑四的时候才十一岁,还是个新手。”
“可我依稀觉得似乎中间醒过来一次,耳边都是呼呼的大风声。”
“那是阿波罗尼娅打起来觉得你碍事,把你扔到王莲叶子上去了,我就说你紧张吧,这不是吓得又晕过去了。”
有些切开黑但总体还是很单纯的救世主怀揣着一腔诚挚的敬佩再度睡了过去,真正的一挑二十经手人却还在带伤挨骂。
“你要怎么和邓布利多交代?你信不信他真的能放着黑魔王先不管,先处置了你?”斯内普那长久不见阳光而显得略微苍白的皮肤胀得通红,“你怎么总不把自己当回事?你知道你那把光轮现在成什么样了吗?”
“我怎么和福吉交代,就怎么和邓布利多交代。”阿波罗尼娅面如金纸,被棉被压得直喘不过来气似的,“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我管他心里怎么想,他没证据——这话不还是你说的?”
“听你和雷古勒斯聊天,也知道福吉是个和稀泥的蠢货!”斯内普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谁给你的勇气觉得邓布利多也愿意妥协?那可是二十条人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只是失踪了,需要给出解释的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除非她敢当众承认私联执法人员是来杀我,否则我就是魔法部高层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斯内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邓布利多没见过你的厉火吗?魔法部里还有人不知道你与乌姆里奇不和吗?”
“厉火也不是我发明的。”阿波罗尼娅慢慢喝着魔药,直皱眉头,斯内普到底是有多生气,都没给她调味,“至于我与亲爱的多洛雷斯不和,福吉不会承认的。那是他的私人,很多时候就代表他本人。魔法部马上就要换届了,邓布利多要扶他上位,这是大家私下达成的共识,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个时候就该拉拢我了,毕竟我背后是布莱克和马尔福。他得一边拉住一个,维持住平衡,才能在部长宝座上坐稳,就像……麻瓜马戏团里骑独轮车走钢索的小丑。”
斯内普眉毛都拧成一团了,让一个理科生搞这个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我保证没事儿。邓布利多那边有福吉呢,他要是问你,你就说哈利不小心把那个坠子扔进王水里了,都是误会。”她睁着眼睛编瞎话,编着编着还笑了,“我还得谢谢亲爱的多洛雷斯呢,主动帮我做排除法!这么一来,魔法法律执行司就全都是我裙带的人了,就算傲罗、执行队和打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