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后面,准备暴揍我一顿?才不看呢,没趣儿!”
“密室事件”之后,霍格沃茨确实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恶作剧匿名信,还真有人被骗去。直到有人因为“倒挂金钟”而摔断脖子被紧急送去圣芒戈抢救,这股风波才渐渐过去。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阿莱克托急了,一把将信抢过来,“我替你看,行了吧?”
阿波罗尼娅也不吃饭了,就抱着手臂看她拆信,随时准备善后。她隐约感觉到长桌上很有几个人也在盯着这边,但一转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有人约你周末出去诶!”阿莱克托兴奋地凑过来,小声嚷嚷着,“你看!”
“亲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家中事务繁剧,分身乏术,竟致匆匆一别,缘悭重聚。本周六下午两点,候于霍格莫德村帕笛芙夫人茶馆,唯望拨冗相见,千万勿却是荷。
倾慕已久,不胜欢欣。
知名不具”
“什么?”阿波罗尼娅笑了起来,丝毫不以为意。
以这封信的口吻,唯一有资格自称“知名不具”的对象正在东非高原掰手指Ⅱ呢,满腹如诗的少男心事,天天忧郁得要死——哪怕卡玛家忽然全族被灭了,也求不到她头上来啊!
“什么什么?”阿莱克托一愣,“你不去吗?”
“不去。”阿波罗尼娅果断摇头,“去什么啊,装神弄鬼的,从来都只有我设局网别人的,要我自投罗网?”
“怎么能是网呢?绝对不是网,我发誓!”
“我说,阿莱克托。”阿波罗尼娅又好气又好笑,两根手指弹了弹信纸,“这信就是你写的吧?全霍格沃茨会用这种修辞、用词和文法的小巫师,七成都坐在这张桌子上呢!”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不远处的雷古勒斯打圆场,从容起身拿起书包,“该去上课了,别让教授等我们。”
阿波罗尼娅不疑有他,事实上她一离开礼堂,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周六一早她还照常出去跑步,谁知斯内普竟然早早地在黑湖边上等她。
“哟!”阿波罗尼娅笑道,“大忙人,好久不见!比赛的事情怎么样了,协会呢?”
斯内普三年级时,斯拉格霍恩开始带他参加世界魔药锦标赛——由巫师世界十一所历史名校牵头举办。今年是他在校最后一年,斯拉格霍恩一心想由霍格沃茨拿下这个五连冠,恨不得让斯内普搬到他办公室打地铺。
那个协会也是——非凡药剂师协会,擎等着这顶桂冠,如果能被吸纳入会,成为正式成员,哪怕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也能被叫上一声“魔药大师”。Ⅲ
阿波罗尼娅险些动念劝斯内普收手——还来得及,他现在已经名利双全,何必硬要在黑魔王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但她也知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从前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也能轻轻松松说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直到她自己深陷其中了,才发现这里不存在什么听口令向后转就能一步迈进光明的退路。温馨的格兰芬多大家庭不会在后面接住他们,斯内普后来……不也从不在凤凰社吃饭吗?他没有回头,他也回不了头,他只是停下了。
“累得很。”斯内普淡淡地抱怨了一句,“斯拉格霍恩甚至想让我留级,晚一年再去考N.E.W.Ts。”
“六连冠比五连冠更好听,你可别信他的。”阿波罗尼娅熟练地做着准备工作,随口和他聊着天。
“你又换了新的沙袋?”斯内普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迟缓笨拙,“是什么?”
“我本来想用金沙,可那还得专门去古灵阁兑,收纳起来也不方便,一个手抖再洒了。”阿波罗尼娅整装待发,“后来我发现加隆的纯度也挺高的,这么一包比铅块重,这就够了。”
“看来一脚踢断人的胫骨并不能令你满足。”
阿波罗尼娅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夹在五指之间,略一用力,就硬生生将树枝折成两截。“什么时候我能这么折断魔杖了,我就收手。”她说。
“异想天开。”他点头说道,“你今天不去见‘知名不具’?”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知道?”阿波罗尼娅欲哭无泪,明明被寄予厚望的斯内普早就享受病号待遇,不用亲自去礼堂吃饭了,“阿莱克托怎么不去霍琦夫人那里借大喇叭告诉全校呢?”
斯内普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很想笑:“你还以为是桃色新闻?”
“他们要是能为学业考试如此趋之若鹜,我也会替邓布利多教授感到高兴的。”阿波罗尼娅冷哼,显然被八卦爱好者们搞得不胜其烦,“真该一上来就烧了那封信!”
不过斯内普既然提了一句,阿波罗尼娅就顺道去看一眼,她本来也要去霍格莫德,排班轮到她了——局势紧张,级长有义务时刻注意普通同学的安全,毕竟食死徒也不是没有组织过霍格莫德快闪活动。
到时候她一个级长能怎么办啊?打吧,不一定打得过,打完了又要被邓布利多审视,侥幸打赢了可能还要去威森加摩被他审视;不打吧……不打?不打了!
阿波罗尼娅嘴角翘起,快快乐乐地推开帕笛芙夫人茶馆大门——然后面无表情地关上了。
里头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