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为什么?”
“不为什么。”雷古勒斯很是轻松,“我看到你签字留校了,写信的时候就提了一句,没想到妈妈在回信里就要我邀请你。”
“那你怎么不邀请西弗勒斯?”阿波罗尼娅摇了摇头,“差别待遇哦,是因为他不是纯血?”
“西弗勒斯今年也回家啊。”雷古勒斯有点好笑,“他去年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我也没细问。”
她仔细想了想,不由怦然心动。要挽救雷古勒斯的命运,指望他开窍、把秘密吐露给他人是不要想了,此君的责任感超乎常人的强,和他越亲近、他越瞒着你……只剩下克利切了。
小精灵的行事准则里几乎全是漏洞,克利切又是个死心眼,阿波罗尼娅不求他像多比一样富有主观能动性,但凡有十分之一呢?足够了。
“那么,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收到来自布莱克的认可。”阿波罗尼娅开心地笑起来,“笑成这样你妈妈会喜欢吗?是不是该再稳重一点?”
雷古勒斯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是要更稳重一点,妈妈顶看不上贝拉那种咋咋唬唬的性子。”
大名鼎鼎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阿波罗尼娅不知道旁枝会不会和主枝一起过节,但她丝毫不慌——不就是演戏与作态吗?格林格拉斯夫妇还指望卖了她为弱鸡儿子换人换钱换资源,贵族淑女课程她都是学全了的。
不过那年圣诞节她并没有见到贝拉特里克斯,反倒是暑假时和格林格拉斯夫妇一道受邀参加了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联姻的婚礼——请帖是分开的,离谱。世代中立的格林格拉斯家只参加了上半场,阿波罗尼娅被带走前,远远地瞥见一个侧影。
伏地魔,还残留着身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时俊美无俦的模糊轮廓,身处一众食死徒簇拥之中,依旧吊打现场所有纯血老少,无论贝拉是智性恋还是颜性恋,就此沉沦都太正常了。
阿波罗尼娅收回目光,转身钻进壁炉热烈的绿焰里。
三年级时他们的“研究”正式涉及黑魔法层面,第一次用半吊子大脑封闭术迎战半吊子“摄神取念”——只有斯内普成功了,攻守皆是。
阿波罗尼娅有好几天在校内遇见他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那时候晕头转向,忙着守卫最大的秘密,还真没注意斯内普都在她的脑子里看见了什么——不得不说有些事真的要看天赋,她和雷古勒斯的“摄神取念”对他甚至都不起作用。
好在他们的活动时间也随着选修课的增设而减少,彼此倒少了很多尴尬。阿波罗尼娅为自己规划的路线是全O,课程的选择就很重要:算术占卜,典型理科,她一见数字就头疼;麻瓜研究倒是简单好拿分,在食死徒里又不吃香;古代魔文就不错,她对学习新的语言很拿手;剩下一门保护神奇生物,不选也得选——每个人至少选两门。
结果还正是保护神奇生物带给她的痛苦最大——她有洁癖。这些完全推翻她基本生物常识的小动物在她的袍子上留下各式各样的气味、毛发和污渍,而她却不能一下课就跑回地牢洗头洗澡换身衣服再来,这使阿波罗尼娅在每个有课的周三都十分暴躁。
她甚至觉得清洁咒只是一种心理安慰,是她通过咒语给自己下暗示、让自己相信袍子已经干净了,在这身衣服狂暴下水被肥皂泡泡腌入味儿之前,她始终僵硬得像被一个无形的人拿魔杖比在脖子上胁迫着前进。
雷古勒斯·布莱克比她暴躁得多,他完全不挑日子,时时看上去像一个压抑着火的小炮仗,或者即将爆发的高压锅。他越是努力地控制情绪,这股无名的怒火越是烧得他整个人心神不定。
最开始阿波罗尼娅还以为是节前那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赢了,但雷古勒斯的高兴骗得过旁人,骗不过变色龙阿波罗尼娅。
她生怕这位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兄控给她来上一句:“你说西里斯欢呼的那十秒,是为了詹姆·波特刚刚击球得分,还是为我抓住了金色飞贼?”Ⅲ
“你飞得太高了,风大看不清,我就坐在他对面,我发誓!”阿波罗尼娅主动开口,甚至拍着胸脯保证,“你抓住飞贼的时候西里斯真的很想为你欢呼来着,他人都站起来了,但是他周围都是格兰芬多啊,你让他怎么开口?”
雷古勒斯阴郁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还没能突破西弗勒斯的防御?”
“啊?”阿波罗尼娅被问懵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总是觉得……啧,怪冒犯的。”
遨游雷古勒斯的大脑对她来说毫无心理负担,目前这家伙最大的烦恼还是“西里斯为何要那样”系列,她看都懒得看。但斯内普不同,她清楚他有一个怎样的童年和家庭,苦难从未过去,甚至还在愈演愈烈,她帮不了他什么,只好维系着他的自尊。
雷古勒斯被她气得不想说话,一直到阿波罗尼娅第二次去布莱克家过圣诞节,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原因。
格里莫广场12号今年的贵宾是新死了爹、独守大庄园万分凄凉遂投奔未婚妻家的卢修斯·马尔福。他们虽然勉强算是一代人,在长辈面前的分量却不可同日而语——卢修斯是已经毕业的成年人,继任家主(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