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霜,你在说什么?”沐汐清被她开始的话所感动,随后就是不知所云地蹙眉盯着对方。
联姻对象只会是她是什么意思,那次的宴会,她真的是来找自己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和段寻霜在此之前有所交集吗?她翻遍了记忆,将她与过往出现的人和事对应上,尤其是那次宴会的前后以及得知联姻消息的那几天细细回忆。
都未曾探寻到段寻霜的存在。在她来段家之前,她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直线,毫无相交。
可段寻霜的话却透露着另一层意思,她紧紧盯着女人的脸,那张端庄绝美的面容上,透着浅淡的回忆和一丝忧伤。
沐汐清的心变得空荡荡的。
“汐清,其实我们在很早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段寻霜尝试着帮她回忆,她在得知沐汐清遗忘了那段记忆后就想这么做了。
但那时的她,眼睛尚未恢复,她没有把握能不能复明,会在什么时候复明,只能强硬的将想要和盘托出的心思按下。
若是她眼睛无法恢复,这件事的告知,是否会成为束缚在沐汐清身上的枷锁,成为另一种形式的道德绑架,让沐汐清违背本心的做出选择。
另一方面,则是自尊心作祟,她不愿一辈子都活在沐汐清的照顾中,活在对方或许闪过的怜悯目光下。
如今眼睛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内心的占有欲不断攀升,她想,她可以适当的说出一点,让沐汐清对她有更深的印象。
然而,沐汐清只是茫然。
“一面之缘?”自小到大,有意识,无意识见到的一面之缘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印象。
“你妈妈和你说的,当时有几个大人追你,导致你摔倒,造成后脑无法消散的小鼓包。我们就是在那时见过一面。”段寻霜复诉着沐汐清曾告诉她的话,女人声音轻缓,试图尝试提起这部分的记忆。
从而让沐汐清想起,在那条小巷子中,与她相识的小女孩。
“追你的那些人,其实是来找我的,你为了帮我,跟我换了衣服,还记得吗?”段寻霜适可而止。
沐汐清的表情还是迷茫,不知所措,她尝试跟随段寻霜的话语回顾过往,但那片记忆太过空白,依稀间,她只能记起醒来时,妈妈心疼的泪水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里面没有段寻霜的身影。
所以那天,她只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吗?所以那时的段寻霜就已经认识她了吗?
那次的宴会,对方也真的是如她所言,是过来找她的,冷餐桌前感觉对方朝自己而来是真的,卫生间洗手台前的相遇也不是偶然。
沐汐清抵住额头,垂下眼眸,明亮的灯光在地板上折出一个个模糊的光斑,许久后,她歉意:“段寻霜,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段寻霜明白回忆起来的概率太小了,已经过去十数年了,遗忘的又是片段式记忆,早已埋藏在不知名的角落,落了灰尘。
“没关系。”她不强求,只是借机道:“所以,我们很有缘,不是吗?”
沐汐清咬唇,停留在段寻霜之前的话中:“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段寻霜无奈:“那次宴会,你躲我躲得那样厉害,我以为你不想再和我有交集。”
“我怎么知道……你这种级别的人物会特意来找我。”沐汐清反驳。
段寻霜笑了笑。
“之后来段家,提起这件事,你知道我忘记了,也没告诉我啊。”沐汐清继续道。
段寻霜身子僵了瞬。
因为看不见的自卑,让她不敢多言。她在心底回复。
“嗯,我的错。”段寻霜释然地笑了笑。
她头朝着承载纸星星的玻璃瓶偏去,唇角弯弯,既然真的不可能记起了,那这些纸星星,就当做美好的见证者,未来,送予沐汐清。
沐汐清重新撑在段寻霜的腿上,闷闷的酸与涩释放出来,她侧脸贴靠过去,轻声道歉:“对不起。”
段寻霜叹息:“要道歉也是我道歉,你是帮我的人,是我没有在脱离危险的第一时间去找你。”
是她,在纸星星快要叠完,仍旧未等到那人才想起来去调查。才分出神去留心对方的生活。
随着一点点的了解,她对友谊的等待在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中,发生了变化。
明确心意的那天,是在沐汐清十八岁的成年礼上。沐汐清妈妈准备的成年礼上。
以段家的地位,在她们眼中,沐家这种级别的成年礼,她们是不可能参加的,所以,沐汐清妈妈没有给段家发送请帖。
段寻霜只是本着快要消散的期待,见证沐汐清人生中重要阶段的念头,包裹严实地混在礼堂的人群中。
可当女孩无意从她身边经过,用一双含有无尽话语的鹿眼,笑眯眯地转向她时,注视女孩阳光明媚,笑意盎然的长成模样,段寻霜久违的感受到心跳加速。
扎根的念想疯狂的滋长。
准备撤回的关注重新填补了上去。
“那你说的联姻对象只能是我是什么意思?”沐汐清抬起头。
段寻霜淡淡地笑了:“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她虽不好意思,但也大大方方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