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伸手探了探,问:“要不我们冲吧?”
郁棠:“你确定?”
祁灿道:“一会儿你不是还有社团课吗,咱们冲快点,你先洗澡,我找件衣服借你穿。”
郁棠:“也不是不行。”
个子矮他大半个头的祁灿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明明高中那会儿还比他小只来着,这才两三年过去,就窜这么高了。
“裤脚短了你可别嫌弃啊。”
“行了,我倒数三一一开始冲。”郁棠说完三,离弦的箭迅速冲出去。
祁灿懵逼两秒也跟着跑出去。
才跑出一段距离,雨势突然加大,天际开了口子似的水直往下灌,祁灿一边“我操”一边吗喽狂奔。
郁棠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还背着六七斤重的吉他包。
雨天脚底湿滑,他跑步从来不注意脚下,被石子儿绊了下身形一歪,眼看就要跌倒的电光石火间,湿漉漉的后衣领被一只大手扯住。
对方一用力,惊魂未定的少年顺势仰倒进他怀中。
黑色伞面兜头罩下。
这个角度望去,率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大到乍一看,几l乎能撑起一片天的黑伞。
顺着伞骨往下,郁棠对上陆寒舟垂睨而来的深冷目光。
眼睫乌黑若鸦羽,与冷白皮肤形成极致反差。
未曾想到的人出现在面前,郁棠觉得自己心跳声漏了半拍
() 。
而祁灿已经彻底跑远了,全程骂骂咧咧,连什么时候身旁丢了个人都没觉察到。
郁棠维持着后仰的姿势,一时忘了动。
直到男人狭长眼眸里凝聚出笑意,将他扶稳站好,郁棠才逐渐找回自己声音:“学长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最早下周才有空吗?”
陆寒舟清清冷冷站在郁棠面前,胸前还打着领带,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赶过来的。
他伸手,将郁棠额前一撮被打湿的刘海别到耳后,回答道:“老婆生气不愿意说原因,消息也不回,我着急就提前赶来了。”
雨天气温偏低。
郁棠却觉得脸颊发烫,脱口而出:“谁是你老婆?!”
陆寒舟想说除了你还有谁吗,少年忽然偏头重重打了个喷嚏。
真丝材质的白色衣服被雨水打湿,大片大片贴紧在肌肤上,隐约透出肉色。
少年身材单薄,腰肢细到似乎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这样近的距离,能让陆寒舟将两点樱粉色看得清晰,简直与其主人发烫的脸颊泛出的色泽如出一辙。
郁棠捏住鼻子,眼泪哗子都打出来了。
可能对陆寒舟没防备的缘故,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模样,也没注意陆寒舟眼神变得有多沉。
只一个劲儿地跺脚:“冷死我了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那两点轻微震颤起来,视觉冲击更加大。
陆寒舟将自己的外套给了郁棠,提醒他反过来穿。
郁棠不知道他声音为什么忽然变得有点哑,抬手正要接过,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一个问题:
当时在陆氏楼底,男神是不是也对那名女生这般照顾?
陆寒舟见他不动:“怎么了。”
“这件外套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陆寒舟微愣,他在思考。
于是郁棠以为他迟疑了,把头一转:“我不穿!”
顿了顿,又凶巴巴道:“你身边有别人了,咱们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这个词,用在他们现在这个关系上不太对,但这显然不是重点。
少年脖颈漂亮修长,标准天鹅颈。
无论是白皙到刺目的脖颈,还是那两点樱花粉,对任何只能看不能碰的男人来说,都是种莫大的折磨。
有那么瞬间,他都要以为这小孩是故意的。
即便陆寒舟忍耐力再好,对待喜欢的人,更别提对方还是以这副模样站在他面前,也几l近克制不住。
“你不穿,那还不如裸着.....”男人落向他的眼神很深,调子很缓。
郁棠耳根子一麻,紧接着才惊讶于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看过去,下巴立即被一只微凉的手捏住。
“公司楼底下那位是许若樱,说得明白些,她网名叫罗曼樱樱。我不喜欢她。”陆寒舟说,“但我喜欢你。”
“和性别,其他任何都无关,我喜欢的只是你。”
“如果我身边有人,那只能是你。”
字句清晰的话音落下,这回怔愣的人轮到郁棠。
陆寒舟眼珠漆黑,冷冽得像被雨水洗涤过,却格外的真挚。
他松开郁棠下巴,转而握住郁棠手腕,将伞柄交到他手掌心。
说道:“十秒后我会亲吻你,要跑的话,趁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