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才低头。
擦拭降温只能抵一时,现在那丝凉意早就过了,床上人的温度再次升了起来。
高烧让喻长安睡得越来越沉,压根察觉到底谁进出了房间。
呼吸又变成了又轻又浅的样子,而进出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体温,挥散不去。
陆珩就这么垂眼看了一会儿,接着稍稍俯身,把喻长安的左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他手上包着的绷带是新的,但陆珩两三下就把它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完全没有愈合迹象的伤口。
伤口正好与生命线重叠,从陆珩的角度看,严重红肿的伤口甚至将生命线延长了一二。
看着那处于溃烂边缘的伤口,陆珩忍不住啧了一声。
“真弱啊。”
随后,他将对方的袖子向上推了推。
小臂上的白玉兰还在原来的位置,陆珩两指并拢,按在了上面。
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随之出现。
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发烫的伤口上。
下一刻,红肿开始肉眼可见地消退。
不规则的呼吸开始变得稳定。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