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纸的时候交代过他,说是解开法阵时会触动阵中的自动防御系统,可能动静会比较大,之前他担心突然闹出大动静会加强江雀的警惕心,因此才一直到现在才动手。
江雀呆住了:“解决了……?”
他怎么都解决不了的法阵,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消失了?
江雀呆滞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看着变成一片黑暗的地面,脑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他与沈踏枝相遇至今的种种。
先前沈踏枝身上的重重疑点在此时终于渐渐浮出水面:
莫名的悸动、有备而来的故事、充足的食物,还有现在被解开的法阵。
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告诉他,沈踏枝是有备而来的。
沈踏枝不对劲。
这样的认识让江雀的情绪有些低落,但同时随之而来的则是说不清的愤怒。
他的触手摆出了攻击性的姿势,江雀几步上前,卷住了沈踏枝的脖子,表情很凶: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这样轻松地就解开了当初把他关进来的人设下的法阵?沈踏枝和那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脖子被勒的很紧,江雀这次是真的下了死手,沈踏枝本就对江雀没有任何防备,在这样突然的袭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只能张嘴费劲地呼吸,哪怕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几声气音。
大脑的缺氧让沈踏枝的思维迟钝了下来,沈踏枝只能恍惚地想:
果然应该听天师的话,贸然在江雀面前解开法阵只会让对方更加警惕……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伸手抓了抓如同蟒蛇一般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手,试图让自己获得喘息的空间。
然而,就在下一秒,脖子上的束缚就突然被松开了。
“咳……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猛地涌入,沈踏枝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咳嗽。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弄明白江雀为什么会突然松开他,头顶就传来了对方紧张的声音:“你怎么流血了?你们人类这样就会死吗?”
沈踏枝抬头,只见江雀正捧着自己沾了血的触手,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正上下打量着他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沈踏枝抬手,看了看自己虎口处的划伤,沙哑着被掐坏的声带无奈地笑:“雀雀……”
天师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江雀最缺的,就是对人类的警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