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之前拍到的、死者男友手臂上的刺青进行对比,的确,二者相似,但有些细节处并不一样。
这侧面佐证了之前男生的话——他没有说谎,他就是自己去纹身店纹的。
那假如他说的“死者并不爱他”这点也是真的,那情蛊作用的对象必须靠警方全面排查。想到这里,她给上司去了电话,上司说他会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发现情况会及时告知。
挂断电话,她的视线又落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那里,放着装载了死者详细资料的档案袋。
拆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很少:记载着死者信息的、薄薄的几页纸,一张死亡现场的照片,一只屏幕开裂的手机,手机上还坠着一个塑料的、已经有些斑驳褪色的玩偶吊坠。
除了纸页,其余东西都被用塑料袋装着。
考虑到手机里应该有死者的不少信息,她第一个打开了装着手机的袋子。但屏幕坏了,样式也很老旧,试着按开机键,一直都是黑屏状态。无奈,她只能先将里面的手机卡拿出来,先安在自己手机上试试。
可惜,通话记录和信息这种东西并不会随着手机卡移交过来,她来回翻看,只发现在手机卡上储存着的唯一一个号码,上面标记的名字是:妈妈。
在通知亲属的环节,就得知死者的生母已经去世了。现在看到这个词,她不由的展开旁边的纸页,一项项核对过去。在亲属那一栏,很快发现了死者母亲的名字,以及后面的备注:后续详细检查中未发现任何人为干扰痕迹,推测认定,当事人因车祸卧床休养,无力在火势较小时逃出,最终在火灾中死亡。
后面还简略附带了火灾具体的位置,以及时间,起火点等信息。
除了死去的生母,死者法律上的亲属还有生父、继母、继弟,以及奶奶。
想起那天现场的银发老人,也随之往下看到了老人的信息,姓名那一栏,她和所有人不同,她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正常的汉字,另一个,是笔画奇怪、完全认不出的异体字。再往后看,老人现在留存的地址,竟然依旧是标注了火灾的那栋房子。
这两个信息,莫名给人一种微妙的不适,再联想起死者死亡当天,老人嘴里喃喃着“我错了”,她忽然升起一个诡异的猜测:死者身上的情蛊,或许就是这位血亲给她下的。
但是,为什么呢?
她急切地想要寻找答案,手下一慌,误触到坠在死者手机上的那个吊坠玩偶,轻微的、属于录音的杂音后,玩偶发出了声响——是女声哼唱的《摇篮曲》。
这打断了之前的思绪。
她下意识将玩偶拿了起来,放在掌心,手指印上去,便发现上面褪漆最厉害的地方,刚好就是手指的位置。不难想象,死者生前,应该无数次将其握在手中把玩。
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妈妈吧。
细微的哼唱声“滋滋”了一下,突然中断,像是没电了。此时界面上显示出“查看电池”的功能提示,“如影随形”反射性地点击了键位,放电池的地方很快被打开,但里面不止有电池,还有张被折成小小圆筒的纸。
是张遗书。
亲爱的女儿:
我是妈妈。
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对不起,我伤得太重,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或许明天,也或许后天。我很努力的想活下去,但我越来越能感觉到我的虚弱,假如你还是看到了这封信,那么,对不起,宝贝。
家里的存折放在衣柜的最里面那格夹层,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应该够你读完高中。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相信你爸爸,也不要把钱交给任何人,包括奶奶。
假如他跟别人结婚了,你不要跟过去,就跟奶奶住现在这里,知道吗?
我知道你胆子小,又容易多想,但不要怕,妈妈死了也是妈妈……
这封遗书上的某些字迹有些模糊,似乎是被泪水打湿过。
看完这些,心中难免有些怅然,但除了这些情绪,内里的信息也让她下意识看向死者母亲那栏的死因备注。相互核对印证,死者母亲似乎当时已经命不久矣,但最后她并不是病逝,而是死于火灾。
再继续往下翻看其它资料,死者的生父,也就是白先生,他口不择言时并未说谎。死者确实有条“疑似参与卖y”的案件记录,就在一年前左右,但没有和男人发生实质上的关系,因此是被警告处理。但除了这条,死者还有两个案件相关记录。
一条是死者母亲报案,内容是校园霸凌,要求警方彻查学校。这起案子没什么水花,因为没发生实质意义上的伤害,责任更多是追究校方的。
另一条则是死者被同学怀疑是小偷,偷了对方的贵重物品,按时间线算,距今已超过半年。因为涉案金额超过了两千,警方立案,但搜过死者的宿舍,没发现任何线索。
现场警员还留下来这样一条记录:她换洗的内衣都破了个洞,看着实在窘迫,或许正是因为穷困,才会被怀疑是小偷。但这样的怀疑显然是不合适的。再加上之前的校园霸凌案,警方也有些怀疑是有人存心报复,还批评了这个报警的同学。
这些案件记录,也同时佐证了死者男友的说法:她生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