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午睡过后,南橙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缓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今天下午和老婆一块来家居城,他在试床垫的过程中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南橙不认为它是真实的,他自小生活在星际,虽然他七岁以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总不可能是在古地球上。
导购见他醒了,过来问南橙渴不渴,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南橙左右张望,没见到谢蔺的身影,产生了个不好的猜测:“和我一起来的人,他在哪?”
导购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还贴心地提醒:“那位先生说他忙完就会来接你。”
呵呵,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不会自己回家。南橙心凉了半截:老婆居然扔下他一个人走了。
被丢下总是难受的,南橙坐起来,摸出手机——谢蔺连留言都没有。
这下他算是生气了。
莫文泽拨了个电话过来,问南橙去不去他家新开业的酒吧玩。
南橙本来要拒绝,毕竟他和谢蔺住一起,玩到太晚不好。但他转念一想,谢蔺都把他落这了,显然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南橙不免郁闷,直接打了车过去莫文泽说的地址。
暮色昏暗,出租车的行进路线越来越偏僻,南橙手肘支在窗沿上,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喧闹的中心街道到钢筋铁柱的建设区。路过的一辆大货车扑了南橙一脸灰。
“师傅,你没走错吧?”南橙怀疑地问。
司机不满客人对他的不信任,“我在这住了几十年,大街小巷都摸遍了,怎么错的了。”
那就是莫文泽给他的地址有问题了。到了目的地,南橙下车,不消仰头即将水泥糊的两层建筑收入眼底:酒吧在这,骗人的吧?
偏偏门口还有招呼的人,“南少?快进来。”
这位大概是莫文泽的朋友之一,或者说是奉承莫文泽的人之一,他领了南橙进去,恭维了一路新开的酒吧多好多好,又马上凑到莫文泽身边,夹着声音:“文泽,南少来了。”
莫文泽皱眉,想对这家伙说什么,但嫌麻烦没说出口。他朝南橙举了举酒杯,“阿橙,这边。”
“嘉宇呢?”南橙问,炮灰三人组没到齐,有点怪怪的。
“我给他发了,他说不来,太远了。”莫文泽仰头喝了口酒。
你也知道远啊,南橙腹诽。来这他什么东西没吃,肚子都饿了。
南橙不客气地要了果盘、牛排还有一碟瓜子,莫文泽给他添了一瓶高度数的威士忌,“来酒吧你就光吃这些?今晚喝不完这瓶别回家。”
南橙拈瓜子的手一哆嗦,他终于知道哪里怪怪的了,没有程嘉宇在身边,莫文泽根本没人管啊!
侍酒师像是收到了南橙的求救信号,往玻璃酒杯添了一颗冰激凌球,“南少可以试试。”
南橙抿了一口,不太确定味道,又抿了一口,好喝!
领他进来的那个人坐在他对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罗青臣。”
南橙叉了一块牛肉进嘴里,所以呢?
罗青臣给他倒酒,冰激凌球又变小了,“南少贵人多忘事,家父做船舶贸易,和你哥哥相熟。”
“哦。”南橙懂了,认识他哥啊,那关他什么事?
“我刚留学回来,不知道文泽和你们关系变这么好了,”罗青臣一顿,小声问,“他还单身吗?”
原来是打听这个,南橙说大白话:“他单不单也没你的事,他亲口说他是直男。”
“他直?那他跟程嘉宇怎么回事?”罗青臣一幅南橙在说胡话的样子。
看来不只他一个人觉得程、莫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南橙试探着问:“他和嘉宇,比较特殊,我已经习惯了,你从哪知道的?”
罗青臣不禁套:“文泽不是老跟着程嘉宇出入同□□吗?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文泽在追人。”
明眼人,南橙被冒犯到了。他平日里也和程、莫两个到处转,就是看不出莫文泽在追程嘉宇。
果然,三个人当中,总有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南橙就是。
“程嘉宇没答应吧?”罗青臣又来打探消息。
南橙前脚被老婆丢了,后脚得知自己是三人组中多余的那个,心情不甚好:
“答应了和没答应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也分不开他们。”
罗青臣沉下脸,“南少,论理我们两家才亲近些,程嘉宇是后来的,你怎么帮他说话?”
南橙不太懂这些世家的规矩,什么先来后来,“你别夹声音说话了,我听着难受。”
对面的座可算空了,罗青臣起身,脸上难看。莫文泽正和别人说话呢,瞥见他的神色,全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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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蔺回律所处理完突发状态,直接掉头回家居城。不过等他到那,南橙早离开了,也没交代去哪。
他以为南橙在家等着,可到家一看,照样不见人影。
他马上拨了南橙的号码,铃响了一阵,显示无人接听。又打了两三次,南橙还是没接听。
谢蔺不得已打了南柏的电话,电话另一端听说他把南橙一个人落在家居城现在又联系不上,气得声音不稳:
“这青天白日的,一个好好的人你也能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