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不想成亲……阿笙想一辈子陪在爹爹身边。”
阿笙比划着,脑袋伏在爹爹的膝上。
这一回,糖衣炮弹对当爹的没管用。
方庆遥低头觑着儿子:“怎的,你还想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爹,跟你媳妇儿自立门户,远走高飞去?想得挺美。娶了媳妇儿,你也还是我儿子,我也还是你爹。你还是在我跟前伺候我一辈子。”
啊?
阿笙瞪圆了一双眼。
不,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不要娶媳妇,不要成……(亲)。
没等阿笙比划,方庆遥便截住了他的“话头”,“给你说媒这事也还早呢,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得。倒是你同康小姐的事耽搁不得。爹爹现在就托人打听去!”
方庆遥在儿子肩上拍了拍,“你先起开。”
阿笙肩上有伤,被爹爹这么一拍,当即有点疼。
忍住了,没呼出声。
阿笙脑袋离开爹爹的膝盖,揉着自个儿的双膝,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
方庆遥瞪他:“谁许你起来了?”
阿笙一呆。
方才,不是爹爹亲口说的,让他起……
阿笙忽地想起,方才爹爹说的是让他起,起开。
好像,爹爹当真没说让他起来?
“呵,这会儿琢磨过来了?”方庆遥一看阿笙脸上的神情,冷笑了下,手指着他,“继续给我在这儿跪着。长能耐了啊,都能联合外人来欺瞒爹爹了。
二爷,二爷,他是你媳妇儿,你什么都听他的?!跪着,给我跪一炷香的时间,长长记性,谁才是你爹!”
方庆遥到现在想起这事都来气。
从小到大,阿笙就没说过几次谎。好么,这次竟然撒下这么大一个谎,他这个当爹爹的竟还是最后知晓的!
阿笙微张了张嘴。
爹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啊。
他又不是糊涂了了,哪能不知道谁是他爹。
再说了,二爷那么年轻,也当不了他爹啊。
“老老实实给我跪着!没有跪足一炷香的时间,不准起来,听见没?”方庆遥推开门去,便又转过了身,又给重申了一回。
阿笙丧气地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方庆遥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走了。
…
脚步声渐渐走远。
阿笙仍旧是跪在地上。
方庆遥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缝往里头瞧,见儿子还老老实实地背对着他跪在地上,眼露满意。
只是,难免又有些心疼。
这老实孩子!
他让跪一炷香功夫,当真跪一炷香呐?
反正他这会儿也不在,怎的也不知道偷个懒。
迟些时候等乔师傅他们吃过饭了,再让大力过来把阿笙给叫过去。
还是得稍微
小小惩戒一下。()
要是不稍微惩戒,日后遇事又其他瞒他,还怎么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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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脚步声再次远去。
阿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听这脚步声,爹爹该是走过转角了。
阿笙也便揉着有些跪疼了的膝盖,坐在爹爹方才坐的椅子上休息。
这房间里也没香,他哪儿知道什么时候是一炷香的功夫?
原来,阿笙方才之所以那么老实地跪着,纯粹是为了防止他爹来一个回马枪。
阿笙捶双手捏着腿上酸疼的肌肉,撇了撇嘴。
二爷才不可能给他当媳妇儿呢。
哪里是他想得美。
是爹爹想得美。
…
春行馆。
爬着绿藤的长廊檐下,金丝雀鸟娴熟地轻啄着主人手中的玉米粒,吃进了嘴里,脑袋亲昵地蹭着主人的手指。
天气是真的热了。
陶管事吩咐府内的家丁、丫鬟,将少爷主卧、花厅、以及楼下的大厅,茶室将竹帘给装上。
一通忙活,总算将府内需大部分地方的竹帘都给装上。
只除了檐下。
陶管事便命家丁,抱着竹帘,来到外头长廊。
指挥着丫鬟将竹帘给装上,一扭过头,便瞧见了站在檐下喂鸟的谢放。
吩咐丫鬟们仔细办事,陶管事走上前,无奈地道:“少爷,我今日上午才给喂过。您怎的又给它喂上了?
您不能喂得这般频繁。您看,它这小肚皮都圆一圈了。”
谢放指尖逗着小雀鸟,“它爱吃。”
说话间,又给喂了一粒。
陶管事叹了口气,“它爱吃也不是这个喂法。咱们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儿,届时未必方便带着它。到时恐怕只能送人,或是将这小东西放飞。这小家伙现在这般胖乎,怕是届时放它飞,都飞不动。”
便是送人,那些个玩鸟的权贵、公子,看的就是一个品相,再是听金丝雀的叫声响不响,脆不脆。
二少爷这只金丝雀,现在叫得是愈发自信了,可要说多好听,比其他那些个品相顶级的金丝雀鸟,那还是差了一点意思。就这圆乎乎的身形,怕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