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回京城的飞机上,饶是易欣龄这样粗线条的人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
易思龄在客舱右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端不正半躺在沙发上,神情倦怠,将一本时尚杂志翻得沙沙作响。
谢浔之在客舱左侧,坐姿规矩,神情一丝不苟,桌上摆了一台笔电,他正在和集团高层开视频会议。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在车上就没说话,到了飞机上更是一人坐一方。易欣龄夹在两人中间,尴尬地抠脑袋,朝梅叔使眼色,梅叔两手一摊,没辙。
飞机落地后,一行人移步地面。到这时易思龄还是没说话,狠狠把杂志一合,扔在一旁的书篓里,擦着谢浔之而过时,她高傲地仰起下巴,鼻息里发出一声轻哼。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谢浔之看着易思龄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织金粗花外套,夹杂的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闪烁烁,轻纱裙摆蓬松,脚踝更加纤细,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得杀气腾腾。
他在心里叹气。易欣龄,梅叔,空姐都在,若是现在跟她掰扯昨晚的事,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其他人看笑话,只能暂时让她先发脾气。
直到上车后,谢浔之才有机会和易思龄单独相处。易欣龄坐另一台车去了学校,不与他们同行。
谢浔之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清清嗓子,“晚上想吃什么?”
易思龄无动于衷。
“吃东星斑和香芋小排好不好?还有你喜欢的巴斯克。”
“不吃。”易思龄斜眼睨了他一下。
谢浔之笑,“现在还不饿,等会饿了,你就想吃东西了。先送你去住的地方休息。”
“边度?”
谢浔之最近请了粤语老师恶补粤语,虽然离能说会道还差一大截,好歹能听懂一些日常用词,他说:“谢园。家里人都等着你,邀你一起吃顿便饭。”
“不去。”易思龄想都没想就拒绝得很果断,“我今天心情不好,去了也只会添乱。”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意气用事。
谢浔之惹她没错,但他的家人没有,就这样一声不吭放鸽子,不仅不礼貌,还会旁生枝节。
可话已至此,她不能又说去,脸上更挂不住,心里一会矛盾一会纠结,尽数化为对谢浔之的怨气。
一切都是谢浔之的错。
他不招惹她,她就会是乖巧懂事好脾气不出错的完美易思龄。
谢浔之知道昨晚的事不可能轻轻揭过,很诚恳地道歉:“昨晚的事,抱歉.....”
“不要提这个。”易思龄瞪他一眼。
他倒是好意思提昨晚。
喝酒了就来招惹她,吻她,碰她的腿,恶劣作弄。第二天酒醒,又恢复一本正经,清冷淡漠。
她不是谁的小猫小狗。
谢浔之眼眸暗了暗,深知现在不是和她道歉的好时机,怕把她招惹得更来火,只能先收声。
计划今晚带易思龄去谢园吃饭,吃饭过后自然就住在谢园,现在计划打乱,谢浔之倒也不慌不忙,只是先把这事按了下去,手机上吩咐梅叔去云澜酒店开两间套房,一间是易思龄上次来京城时住过的,另一间要求在隔壁。
到了酒店,谢浔之把易思龄送至房间门口。易思龄暂时还不想理他,只是刷卡推门进去,耳朵上坠着的祖母绿耳环荡悠悠。
“昭昭。”谢浔之叫住她。
易思龄脚步一顿,撅起嘴,刚想说他不准叫她小名,就听见身后男人温沉的声音:“今天不想去谢园就不去,我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等会儿我来送晚餐。晚上我也陪你住在这,就在对面这间,你若是有不开心的地方,或者想找我撒气,或者想听我道歉解释,随时找我,好吗?”
才不要找你。
易思龄委屈地咬唇,他这样“任打任骂”“风度翩翩”,她一时半会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了。
总不会是气昨晚她对他有了感觉。生理感觉,或许还有一丝,心理上的。
她说不清,也不想再往深处思考,只觉得她这样很丢脸。谢浔之都没有跪倒在她的高定裙下,没有对她神魂颠倒,她怎么能先有感觉呢?
吃过晚饭,易思龄一个人去附近商场逛了一圈,回房间的时候自然满载而归,心情缓和好多。
浴室里放着热水,檀木精油被热气蒸发,香气散得很远。她平时才不会用这种深沉悠远的木质调香,她喜欢果香花香,喜欢跳跃甜蜜的味道,但最近不知怎的,她觉得这种深沉寡淡的味道也很好闻。
泡澡之前打管家内线点了一份水果盘,让管家放在门口就行。泡澡中途,门铃响了,易思龄点开可视屏看情况,门口站着的不是管家,是谢浔之。
男人手里端着一份精美的果盘。
易思龄嘀咕了一句,还是从浴缸里起来,草草擦干水珠,披上浴袍系整齐,走去开门途中,头发用鲨鱼夹挽起,松开几绺垂在锁骨处,发尾氤氲,冒着水汽。
打开门,她先没好气地乜了谢浔之一眼,明知故问:“做什么啊。”
漂亮的果盘送到眼前。车厘子、草莓、蓝莓满得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