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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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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白一走,罗非白三人就出主屋了,李二早就受不了了,毕竟虽还未夏日,毕竟死者亡故一整天了,那股味儿还是在的,也亏得这人模狗样的罗公子跟老仵作张叔对此浑不在意。

门一开,外面的村长就来招呼吃饭了。

江松看着斯斯文文的,红着眼眶待人以诚,让众人先吃了再办差。

比起他的木讷不知言语,倒是林月利落干练许多,站在江松身边招呼众人:“也是家妹之事给诸位大人添麻烦了,实是愧疚,自家酒菜微薄,得村里耆老乡亲相助,凑齐了这一桌吃食,难为诸位大人了,请坐请坐,村长,林大嫂,姜婶子,你们也坐,实在辛苦.....”

有些女眷不愿意落座,正要去窝棚那边蹲地上吃食,或者有些女眷更要回家捡自家男人孩子剩下的饭菜囫囵一顿,罗非白喊住了他们。

“诸位,大家都一样,为了查案,大家都得到一个地方吃饭,不必拘谨。”

众人不分男女老少一时茫然。

什么叫到一个地方吃饭?

村长年纪大,笑呵呵道就在院子里挺好。

张叔看向罗非白,不知其打的什么主意,却听这人抬脚抵开刚刚关上的正厅门。

“我的意思是,进这里面吃。”

张叔跟小书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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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白面书生是疯了啊....

暂且不提当时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茫然错愕,且连张叔与李二等人都跟着震惊。

还好,最后他们还是张叔咳嗽之后的安抚后.....

一起坐在了屋内正堂位置中。

矮桌小凳的都凑齐了,搬到正厅这,村长忍着脾气黑着脸问这样是何用意,能不能开席。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盯着罗非白这人,补了句,“未知罗公子是否是记恨此前我村之人对你的冒犯,若是如此,何必如此,我作为村长,自该之前,但当时那情形,我等抓凶震怒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敬你也是个读书人,所以......”

罗公子没说话,漂亮的手掌抵着主卧的门。

啪一下,又把这扇门给推开了。

明明白白对着里面的江茶尸身。

村长:“!”

哎呦诶。

众人这一天忙活着没咋吃饭,本来胃里东西就不多,还差点把酸水翻上来,一群人顿时怒不可遏。

他们也是忌惮张叔这些官府差人,可不是怕了这小书生,真是气死人了,哪有这般埋汰人的。

就是江家三口也对此有点无措,江松夫妻忙安抚人心,又期待张叔给个说法,倒是江河撩了红肿的眼皮,盯着罗非白,有些猜疑此人是查出了什么,要当众辨凶了,或者就是定死了他那亲爹的罪。

江河静默无声,也不坐下,就干站在角落里,瞧着群情激奋,也瞧那张叔终于出来主持大局。

“诸位稍安勿躁,有这等安排,自是因为要把这案子彻底了断,也为了安大家的心,今夜能有一个好觉,也让死者为安。”

“好了,罗公子,你说吧。”

这张叔前面一句稳而不慌,本安抚住了村长等人,后面一句便让这些老狐狸都猜疑起来了:怎得听着这老仵作也不甚了然案情结果的样子?还让一个白面书生做了话事人。

好在罗非白为这案子差点阴沟翻船,本也无意拖延时间,见众人看来既坐下了。

拉了小桌子,端了饭菜,在小小的桌板上、在众人发直的目光下扒拉了一口饭,咀嚼几下咽下,才开口。

“昨日申时,江茶从田间回来,有姜婆作证,回家后来不及洗浴换衣便遇害。”

“酉时,陈生在春玉楼逍遥,因酒醉且被春玉楼玉香所拒欢好,怒而离开,疾奔回江家后,察觉江茶为人玷污且昏睡,愤怒之下掐脖致江茶死亡,后清醒,狼狈而逃。”

“戌时,我过桥头,跌入水中,为逃亡的陈生正巧撞见,其心生歹毒顶罪之计,将我捞出水,藏在桥头边上草丛,再前去唤来其妹陈阿宝,借着后者为痴儿,不知世事,无辨是非能力,将我扛走,脱外衣藏匿,彼时陈生亦将自己湿漉漉的外衣给了陈阿宝一并带回,并嘱咐她洗净安放,他则前往王虎处勾连伪证,以作自己一整天未涉及江家的不在场证明。”

“亥时,至入夜各家门户闭门安眠后,陈阿宝将昏迷的我送入江家与已经死去的江茶同眠一榻,至此,有对门陈老太太深夜偶然瞧见一巨头怪物入江家院潜入可做证词,也是在亥时,陈阿宝完成生火等事后再次从后院离开。”

“次日,也是今早事发,一切如诸位所见,陈生跟陈阿宝乃至王虎皆缉拿到案,至此,这个案子似乎已经可以结束了。”

她将事件跟相应时间都清晰言明出来,连李二都听明白了,除了几个有事不在或者归家的,在场之人不少都恍然大悟,且认定陈生是真凶,议论纷纷,不乏谴责之语。

江松跟林月面露愤怒,但后者不忘去安抚身边红了眼微喘几声不知该哭该笑的江河。

罗非白瞧见了,但没多看,目光流转,捧着饭碗淡然自素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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