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火焰融化了顶上的积雪,只怕也要酿成大祸。”
“好端端的,万木岭怎么会着火呢?”
徐韶华不由喃喃着,安望飞又回忆了一下,道:
“听我爹说,他去的时候,险些没有进去,那里还有官府的人。”
安望飞这话一出,徐韶华不由瞳孔微缩,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看来之前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难怪狼群冬日迁徙,它们都是被人祸所累!”
徐韶华刚说完,门便被人推开了:
“徐同窗!”
胡文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抱歉,徐同窗,方才门没有栓,我一时情切……”
“即便门不曾栓,胡同窗作为有礼之人也应先叩门才是,否则若是华弟正在沐浴换衣呢?”
徐韶华还不曾说话,安望飞便有些硬邦邦的开口,倒是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静坐示威的。
胡文绣张了张口,遂拱了拱手:
“是我的不是。”
胡文绣赔礼致歉,安望飞也不好抓着不放,徐韶华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望飞,对胡文绣做了一个担待一一的手势,这才胡文绣坐下。
“文绣同窗前来,想必是那日调查的狼群受伤之事,有了结果吧?”
胡文绣点了点头,激动道:
“徐同窗,你且猜猜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猜不到!”
徐韶华含笑道:
“我猜,是许青云纵火烧了林子,逼的狼群迁徙,而这次他入了林子后,被狼群报复……嗯,我还能猜一猜,他目前的状况只怕不太好。”
胡文绣这会儿已经瞪圆了眼睛,呐呐道:
“徐同窗你怎么也找人查啊,早知你去查了,我便不查了。”
胡文绣抿了抿唇,只觉得自己方才兴冲冲想要和徐韶华分享大瓜的激动一下子消了下去。
“并非。”
徐韶华看向安望飞,笑着道:
“我是从望飞兄方才的话推断出来的,望飞兄说,叔父去岁冬听说万木岭发生过火灾,彼时还有官兵出现,只怕是许青云惹出的乱子。”
胡文绣点了点头:
“不错,我让人打听到,是许青云要吃烤兔子,结果他们走的时候,火堆没有完全被扑灭,当时又起了风,一下子便着了起来。”
胡文绣说到这里,也不由叹息一声,那许青云为了自己的享受,害的万木岭不知除了狼群外多少动物冒着寒冬迁徙。
亦不知有多少树木,多少动物因那场大火而亡。
此一人之祸,却累及芸芸众生。
“等等,徐同窗若是只知道了许青云纵火之事,可又如何知道他如今状况不太好?”
胡文绣反应过来,不由疑惑的看着徐韶华,他知道徐同窗还不至于因为一句玩笑话和自己撒谎。
徐韶华闻言也不由一笑:
“我不是说了吗?我猜到的。若是被狼群报复后,许青云无恙,那么霖阳府只怕早就张罗着怎么打狼除害了。
可是,如今已经过了数日,我们皆不曾听到一丁点儿消息。依我之见,只怕这回狼群的报复让许青云完全无暇他顾。”
徐韶华顿了顿,思索了一下,道:
“许青云此人向来老谋深算,可却心狠手辣,如今这般安静,只怕狼群报复带给他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他这一生,最看重的,应当是他的官职,而能影响到此事的……”
徐韶华抬起头,看向胡文绣:
“可是狼群致他残疾了?亦或是……”
徐韶华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毁容了?”
胡文绣本来听徐韶华推测的津津有味,还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可听到最后一句,他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徐同窗……你,你真的没有让人去查吗?”
“我身无长物,可无人愿意帮我去查许青云。”
徐韶华如是说着,胡文绣不由轻叹一声:
“今日观徐同窗一言,令我受益匪浅。方才徐同窗说的不错,那许青云确实,毁容了。”
胡文绣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古怪:
“那狼群仿佛只冲着许青云而来,趁着他惊慌失措之时,一爪子抓破了他的脸。
据说,许青云现在每日起身后,连净面都不让人在屋
子里摆铜盆,对于那张受损的面容很是不喜。”
胡文绣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徐韶华很有兴趣的模样,又接了一句:
“对了,听说许夫人也很不高兴。”
胡文绣这话一出,徐韶华和安望飞都沉默了。
总不能,许青云真是靠脸上位吧?
不过,徐韶华这会儿听了这话后,心里倒像是炎炎夏日里吃了一块冰西瓜,别提多舒坦了。
他是想要让许青云身败名裂,将他从父亲哪里得到的,千倍万倍的失去,这才算对得起父亲当年的失意。
可是,他没有想到狼群竟然会在这里面也当了一回助攻。
一个面容有损的官员,除非他的才能大到圣上都无法割舍,否则他一辈子也就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