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谢昭昭送走于氏,停在门口瞧了好一阵子。
香桂心中有好多担忧,也不好发问。
等谢昭昭确定一切平静,她缓缓松了口气,一边将身上那件淡绿色衣衫脱下一边吩咐:“给我找个暗色的劲装。”
“小姐?”香桂面色微变,“您还要出去?”
“嗯,必须出去一趟。”
香桂犹豫再三:“可是那些禁军——”
“他们不会再来。”谢昭昭说:“去准备。”
谢星辰孩子怎么进来的事情还没解决,必定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顺便还得看看云祁那儿怎么样。
至于那禅院发生的事情和禁军……自己在房中自然是解除嫌疑,那禅院只有云祁进去过,事情也会奔着云祁去。
香桂不好再劝,给谢昭昭找了一件青灰色的宽袖劲装出来。
谢昭昭将衣服换好,又顺着那扇气窗爬了上去。
等身子钻出半个,她朝香桂吩咐:“别怕,我半个时辰便回来,你仔细守着就是。”
香桂点头:“奴婢明白了。”
谢昭昭从气窗滑下去,顺着夜色奔向外面。
刚才带云祁过去的时候,她发现那墙壁便其实是有个狗洞的。
狗洞有点小,自己的身形还勉强能钻,云祁肯定是过不去。
这也是当时谢昭昭没出声的缘故。
此时自然是顾不得嫌弃狗洞。
谢昭昭找到之后,便扒拉开旁边的杂草,钻了出去。
外面不远处火把照亮半边天,便是护卫大相国寺安全的禁军营帐。
前来祈福的官员以及男丁公子们也安顿在营帐之内。
谢昭昭慢慢靠近,等一队巡逻的禁军过去之后,她乘机混入营内。
营中军帐看似密密麻麻,其实分布是极有规律的。
外围营帐都住着禁军,因此经过的时候谢昭昭十分小心。
若被发现,那问题就大了。
内圈才是官员和各府公子。
谢昭昭出发前一日见过谢长安,谢长安说起过,他看营帐方位图,还告诉谢昭昭,若是在寺中有什么需求,可以派人出来告诉他,他会帮忙安排。
如今倒是方便了谢昭昭寻他。
一盏茶的功夫,谢昭昭便找到了谢长安的帐篷。
账内亮着烛火。
谢昭昭瞧外面没人,直接闪身而入。
嗖——
一支笔直接朝着谢昭昭面门飞来。
谢昭昭低喊:“六哥!”
话音未落,又听嗖的一声。
另外一样东西凌空而来,且比先前那支笔速度更急更快。
当!
后来者打飞了先前那支笔,两样东西都掉在地上。
谢昭昭一看,却是谢长安随身玉佩。
“昭昭!”谢长安快步走过来,面含担忧:“没伤着你吧?”
“没……”谢昭昭喘了口气,弯腰把谢长安的玉佩捡起来,笑着说:“六哥反应也太快了,要不是我喊一声,你这笔岂不是要把我的脸画成花猫?”
“那你还随便冲进来?”谢长安瞥了谢昭昭一眼,无奈道:“莽撞了些……把脸擦擦,墨汁都甩到脸上了。”
他朝着谢昭昭递过来一个白色手帕。
“不用不用。”
谢昭昭随手拿出怀中另外一方黑色的,“你手帕这般干净,我用来擦墨汁弄脏了还得帮你洗。”
谢长安失笑:“你自己的用脏了难道不洗?不过你怎么喜欢黑色手帕?”
“唔……”谢昭昭心说,我当然不喜欢黑色,这旁人的。
她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我找六哥有事。”
“要紧事?”谢长安指了指账内行军矮榻,“坐下说。”
“好……”
谢昭昭擦了擦自己的脸,又仔细把谢长安玉佩上的墨汁也擦干净,递给他才说:“我想请六哥帮忙,放个孩子进大相国寺。”
谢长安一怔:“什么孩子?”
“很要紧的一个孩子。”谢昭昭说:“请六哥一定帮我。”
谢长安沉吟了一下,“倒也不难……只是如今祈福快结束,水陆大会马上就开始了,这孩子放进寺中,若是出点岔子,恐怕很危险。”
大行皇后的水陆大会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牵连一大片。
放一个孩子进来,出了问题不但那孩子逃不过一死,放他进来的人也难逃干系。
谢昭昭当然知道事情的深浅,所以才没有派人来和谢长安传话,而是亲自过来一趟。
谢昭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