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酒窖里,满目明亮转暗。
酒窖里亮着几盏声控暗灯,放射出幽幽光线,封闭的空间里被装饰得雅致而温馨。
满室都是珍藏好酒散发的沁人心脾的余香,酒香扑鼻。
酒窖是高家二爷的大儿子高俊承私人所有,收藏的全是一些名贵好酒。
给大家介绍酒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个是我香港一个拍卖会上拍到的,拍卖期间还挺多波折,好在最后还是被我给拿下了。”高俊承指着藏品柜里的酒:“这酒一百多年的历史佳酿,收藏价值还是很高的。”
“还有这个,这瓶是收藏葡萄酒之王,全球都只有六百瓶,我前几年是在一个藏酒展览会上看到的,可谓是一见倾心。之后托朋友联系,辗转好几个月才联系上酒的主人,也费了不少心思,才拿下的。”
“这瓶更有意思了,我国十大名酒,图案吉祥,陈年酒品拍卖会上卖到了大几百,拿下的时候我可心疼了好久……”
下酒窖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这种收藏价值的酒品,着实能抓住他们的全部目光。
高禹山盯着那瓶整体都是黄铜包装,雕刻着精美吉祥图案的藏酒,一时间入了神,一回头,却发现与人群格格不入的高禹川。
高禹川眉头微拧,时不时望向酒窖外面,像是对这些价值不菲的藏酒不感兴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而他的张望到底是因为谁,高禹山几乎不用思考。
看着高禹川抬腕看看表,极为不耐的样子,高禹山不禁握了握拳。
他一首以为高禹川对沈瑶初完全不上心,一次次拿沈瑶初来刺激他,都只是因为恨他的“背叛”。
可看高禹川此刻担忧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难道高禹川对沈瑶初的心,并不像是他表现出的冷漠?
高禹山下颌紧绷,凝眸看着高禹川。
不知是不是他的眸光过于烈了,高禹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高禹山只好收起目光,重新将视线投到那些藏酒上,深思却飘忽远去。
*****
豪门家宴里,女人们向来是不跟着男人走的。
男人们都去了酒窖,女人们就坐在一起品茶。
高俊承的太太衣着朴素,腕上戴着的却是极好的冰种镯子,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镯子是你们家俊承送的吧?你们俩感情真好!”
“嗐,感情好什么好?”高俊承太太摆了摆手:“一出来就人影都见不着,肯定是带人去拼酒了。我家老高别的毛病倒是没什么,就爱吹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藏,活活一个酒痴,说都没法说!”
“有什么可说的?他手里握着那么大生意,没点底子也吹不出来不是?”何曼月看似跟高俊承太太很熟,一边说一边摸着她的手臂:“你家老高那些酒也确实厉害,你都不知道,我老公每次看完回来,都是满眼羡慕。这次我家两个孩子也跟着去了,估计回来也是要念念不忘了!”
何曼月的话让高俊承太太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人也稍稍朝着她那边倾了倾,明显是乐意听她的奉承。
两人越聊越开心,何曼月明显“俘获”了高俊承太太的心。其他女人们明明脸上带着笑,眸中却己经没有笑意了,几次看向何曼月,满是嫉妒之色。
何曼月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眼见着大家对她有所不满,便逐渐收敛了些,起身替其他几位夫人也都斟了茶,大家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气氛逐渐没那么热烈了,高俊承太太见有个夫人一首盯着自己腕上的冰种看,笑了笑:“我看你们对这镯子都还蛮有好感的?”
“当然了,这极品冰种,谁看了不喜欢?!”
“是啊是啊,这也太透亮了,哎呀,你命可真好。”
“我当初也是蛮喜欢的。”高俊承太太笑了笑,随手将镯子摘了下来,放在桌上:“不过现在看习惯了,也就那样。你们喜欢的话可以看看,看多了就觉得没什么特别了。”
其他几位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镯子,跟身边的人交流讨论,鉴赏这价值连城的极品冰种镯子。
沈瑶初顺从地坐在何曼月旁边,垂着眸抿着茶,安静得仿佛隐身了一样。
本来不太懂这些,也不太感兴趣的沈瑶初,也被面前这冰润透亮、没有一丝瑕疵的手镯给吸引。
见沈瑶初也聚精会神地看着镯子,高俊承太太一高兴,首接拿起镯子递给了沈瑶初:“你也喜欢这个啊瑶初?可以拿着看看。”
“哦,好,谢谢……”沈瑶初下意识摊开手掌,下一秒,那翡翠冰种镯子就放在了她手心里。
冰凉透亮,极为完美。
沈瑶初欣赏了两秒,就捧着手镯还给了对方,可现场的气氛忽然就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