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出云看了一眼十束多多良。他抽出一根烟放到嘴里, 然后用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关于死亡实验……”
草薙出云斟酌着, 最后决定把栉名安娜的原话直接说出来。
尽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冷静了下来, 但是要他复述一遍却还是让他觉得难以说出口。
他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语气。
“安娜的原话是这样的。”
最终, 草薙出云用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语气静静的复述着。
“以杀死柚为目的。死亡实验, 就是被施以各种会致死的实验。电击、火烧、窒息、冷冻、毒药、溺水、失血……等。别的实验我不太知道, 但是有更多更难过的。”
周防尊拿着酒杯的手停顿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难得正经的看向了草薙出云。
草薙出云正在说出栉名安娜的最后一句话。
“类似实验,千次以上。”
十束多多良的表情已经趋近于空白,他的眼中带上了茫然,仿佛沉浸到了这庞大的数据的计算中。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良久, 十束多多良才勉强勾起嘴角。他想要露出一贯的笑容,却发现往常十分轻易的动作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艰难了起来。
“就算是一天两次,至少也是近两年的时间啊……”
最终, 十束多多良成功的扯出了微笑。然而看起来却莫名的悲伤。
“就算是自愿, 那也要……多么的痛苦啊……”
十束多多良仿佛是感同身受一样,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不真正的经历过,这种事情谁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是有多重要的人才会明知这样的痛苦也要留在那里呢?”
他做出了疑问,然而却并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或者说除了阿柚本人, 谁都无法回答他。
“而且还有一点。”
草薙出云吐出了一口烟圈, 他看着被夹在指缝中逐渐升腾起的一缕白色烟雾,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周防尊的声音低低的传出。
“性格。”
这两个字精准无比的戳中了那个关键点。
是的, 理论上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不,不只是孩子,就算是大人。在经历过那样残忍的实验之后,性格还一如既往开朗乐观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想他们第一次见到安娜的时候,据说是刚从实验室被送回来。虽然安娜后来表明是柚黑了整个实验室把她带出来的,但是最主要的是安娜当时的样子。
宛如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精致的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波动。尽管她在努力的回应,但是那么长的时间所积攒下来的绝望却并不是那么好抹去的。
想要做出微笑的她需要努力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做到勾起一丝嘴角。
现在,被施以更加残酷实验的曲柚。
从表面上看上去宛如一个未曾经历过黑暗的孩子。她有着纯净的笑容,乖巧的性格,并且十分的懂事,几乎从来都不会提出什么要求。
没有任何的伪装,她就像是一个过于乖巧的普通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的‘普通’才是‘异常’。
“所以……”
草薙出云皱了皱眉,觉得这个话题十分的难办。
“是因为还没有被激发出来?还是因为隐藏了某些部分?亦或者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草薙出云语气深沉。
“其实某些地方已经不对劲了。”
“等等,草薙哥你说的是……”
十束多多良瞬间睁大眼睛,他瞬间就想起了某些东西。
“啊,没错。”
草薙出云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说出了他的结论。
“你想一下我们去救安娜的时候在七釜户的研究中心里她做了什么。”
带着安娜一起逃了出来,让他们带着安娜走,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举动。以及……
骤然出现的枪口,与毫不犹豫的被扣下的扳机。
如果不是十束多多良及时的阻止了那个孩子,想必如今的那个院长就不是在牢里‘享受’残余的人生而是在地狱里了。
“不管怎么样。”
一旁的周防尊喝掉杯子里剩余的酒液。金黄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消失在杯壁上直至于无。只剩下些许冰块的杯子就这么被随手放在了吧台上。
周防尊站起了身,向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
“吠舞罗不惧任何挑战。”
看看这周防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十束多多良笑容温柔。
“噗——所以king明明也很喜欢小精灵的嘛。”
“总觉得吠舞罗好像从上到下都变成了什么奇怪的物种……”
“哇呜,草薙哥你竟然说出了物种这样的词!萝莉控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嘛。”
“等等?!什么萝莉控!我才不是萝莉控啊!”
“嘛嘛,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你这小子!”
笑闹间,十束多多良的语气突然正经了起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