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评委们态度端方地开始点评，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刚刚还在私下里人模狗样地偷听八卦。
黑衣服红发带的年轻人果然赢了。他站在胜利者中，朝陈昭昭拜了一拜，“疾风大侠，小子赵乘风来自汴京烈鹰武馆，多谢大侠慷慨在报纸上传布功法，否则小子一辈子都不可能站在这里！”
评委们纷纷看向她，观众们亦然。
原本因为比武开始而终止的窃窃私语再次沸腾起来。
“这小子跟我一样，都是因为学了大侠疾风的高阶武功，才有资格来参加群雄论战的！”
“咦，你也是为大侠疾风来的吗？好巧，我也是！”
“我跟你们一样！”
“之前的几次见面会我都没赶上，千里迢迢来参加群雄论战，为的就是见大侠疾风一面！”
……
评委席高手们耳聪目明，繁多的私语声自然逃不过他们耳朵，复杂地看看陈昭昭，心里又酸又唏嘘。
陈昭昭朝那人点点头，第一轮的人退下，第二轮开始。
让人诧异的是，居然每隔几轮便有人对她拜谢，要么因为她而精进武艺、要么因为她踏上了习武征途……总之五花八门。
粗粗算下来，整个群雄论战参赛者受《武林第一高手传奇》影响的人足足有四分之一！如此可怕的数字，着实让评委们惊骇。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一些门派掌教、长老悄然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涂抹了重重颜色覆盖苍白的脸上，不知是感慨还是松口气……幸亏她快死了。
每年的群雄论战都会重新排列江湖势力。
从重重论战中胜出的最后五人，有资格挑战评委席那些顶尖的高手们。一旦胜利，将代表又一位顶尖人物就此屹立。
虽然能战胜评委的人不多，但也并非没有。比如上一次群雄论战“千里霜飞雪漫天”的“霜飞雪”，直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都。
今年的胜出者们同样挑战了，不过很遗憾，霜飞雪毕竟是特殊个例，大部分人终其一生达不到在场评委的水平。
当然，陈昭昭除外。她不会武功的事儿全天下皆知，没有人会厚着脸皮来挑战她。若真那样做了，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之。
七日后，轰轰烈烈的群雄论战结束。
不少人满足了“见大侠疾风一面”的愿望，激动万分地又去买了好几次报纸，充实心中巨大的兴奋感。为此，各地连载有《武林第一高手传奇》的报纸又涨了一波销售量。
回去的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蔡靖均报剑坐在旁边，陈昭昭半靠在软软的车壁上闭目养神，脑中暗暗开启系统。
“滴——检测员工X1007任务完成度。”
“任务角色：安芸蕊
所处世界：武侠
角色愿望：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武林大侠
任务达成：180%
获得评价：SSS”
“恭喜X1007超额完成任务，获得升职积分180，感谢您的勤劳付出，祝您早日晋升！”
……
缓慢的车轱辘悠悠转动，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开始微微昏黄。
马车行驶进临近的小镇，跟随的其他车辆纷纷停靠。一个个护卫从车上跳下，和蔡靖均打声招呼，便去检查提前准备好的小宅的安全。
“陈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下车休息一晚再出发吧。”蔡靖均看着身旁的她轻声询问。
说完半晌，不见有反应。
他怔了怔，气息忽然有些紊乱，一种不安感袭击心脏，忍着颤抖的嗓音又问了一遍，寂静的车厢里无人回应。
“……”
蔡靖均缓缓地伸出手，按住她的颈动脉。是静止的。
他呆呆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女子闭着双目，仿佛只是寻常小憩，下一秒就会苏醒过来一样。但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曾经鲜活的、耀眼的生命如今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了无生机。
“陈姑娘……”
蔡靖均哀伤地注视着她，缓缓将她拥入怀中，滚烫的眼泪滴进她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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