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透着天台上呼啸的风声,显得很急。
江屿川立刻清醒了大半,握着手机神经紧绷的惊坐起来,“先稳住她,我马上过来。”
这电话,把一旁睡着的沈茵也弄醒了。
沈茵侧身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生什么事了?”
“江晚发神经,出了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
沈茵愣了下,“晚晚怎么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沈茵没多问,“那你开车慢点,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
帝都深冷的初冬夜里,寒风刺骨。
江晚站在天台上,摇摇欲坠。
江屿川赶到的时候,天台上已经围了一大群吃瓜群众。
“姑娘啊,你这么年轻,有什么事想不开?”
“下来吧!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
下面的大爷大妈苦口婆心的奉劝着。
江屿川穿过人群,冷着脸走到江晚面前,训斥道:“你是个成年人了,做错事就只想到畏罪自杀?下来!别让他们看笑话!”
江晚根本不听劝,抽泣着固执道:“死了也比进去好!”
“你先下来!”
江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哥,我跳下去了,你会原谅我吗?”
“晚晚你别再那么任性了!也别再逼我了!”
她要是真跳下去,江屿川会愧疚一辈子。
她抬脚,朝前一步。
比起去坐牢,她宁愿赌一把。
江屿川心惊肉跳:“江晚!你下来!别再胡闹了!”
“哥,是你逼我的。我害死了沈茵的孩子,那我现在还给她!”
江晚往前……
“晚晚!”
江屿川冲上去,一把勒住她,将她从上面用力拽下来!
天台上看戏的吃瓜群众倒抽一口凉气!
方才若不是江屿川动作快,江晚现在怕是已经摔成肉饼。
虚惊一场,劫后余生。
江屿川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的厉害。
过了好久,他起身拖着江晚从天台离开。
他拽着江晚的胳膊,一把将她推进屋里,“以后别他妈再干这种蠢事!”
江晚吓得不轻,靠在门板上滑下来,蹲在地上瑟缩着说:“哥,你送我出国吧,我再也不回来,我保证……这周日就是你跟沈茵的婚礼了,如果她知道车祸是我干的,是我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害得她不能生育,你觉得你们还能顺利举行婚礼吗?她会想杀了我的……”
江屿川跌坐在沙发上。
他铁青着脸色,垂着头,架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头,骨节用力,泛着青白。
气氛僵持了半晌。
江屿川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沈茵。
他怔了几秒,缓缓接起:“喂?”
“晚晚没出什么事吧?”电话那边,传来沈茵关切的声音。
江屿川顿了下,平静如常的说:“她没什么事,失恋了发酒疯而已。”
江晚那个爱疯的性格,分手发酒疯倒也正常。
沈茵自然不会怀疑,“那她醉的很厉害吗?你要一直陪着吗?”
“不用,等她吐完了,我就回去。”
“好。”
等江屿川挂掉电话,阴鸷的眼神飘过来。
江晚意识到什么,狼狈至极的跪着爬到他面前,咽了好几下唾沫,颤声说:“哥,沈茵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说,我要回Y国继续念书读硕士,她不会怀疑的……”
“你让大卡车撞她,就因为你讨厌她?江晚,你为什么会这么狠毒?”
江晚委屈的叫冤,眼看江屿川的态度有松动,干脆全招了:“不是的哥……是沈茵!沈茵她胡说八道!有一次我们在书房吵架被她听见了,她以为是我杀了乔予的母亲!为了巴结乔予,她竟然要去告状!哥,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你也知道乔予和寒时哥什么性格,要是他们真的受了挑拨,以为我是凶手,我肯定死定了!寒时哥做事那么狠,就算叫人把我活活打死也不奇怪!而且……”
江晚狂吞唾沫,想到薄寒时知道真相后,可能会一层一层扒了她的皮,将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她后背寒气四起,发毛的厉害,“而且,寒时哥本来就不想承认害死温晴的人是他妈妈,如果沈茵说是我,他一定会信!哪怕他知道不是我,也一定会赖到我头上!他想跟乔予在一起就得找个替死鬼!哥,人都是自私的,沈茵她只是想嫁给你,她的心愿马上就要达成了!如果你要逼我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