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辞佯装失落难过的低下了头去,可她那双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再抬起那张明艳若花的脸时,她又恢复成了以往那副求而不得的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她高明地以退为进,带着好声好气的商量语气说道: “可是方歌渔那小姑娘没有给吾辈安排房间,吾辈这一路来随着你奔波劳碌,给你当牛使,当马骑,也是很累很累的。 小家伙你真的忍心要在这么冷的夜晚天里赶走吾辈吗?” 不可为小心思不重,蜀辞将那‘当马骑’三字咬得有些重。 再配上那委屈难过的小表情,垂趴趴软在地上的尾巴们无精打采,满是失落之意。 若是将这样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狐狸当真在这个雪夜里将之驱赶。 怎么看都是一件罪孽深重的事吧。 果然,百里安滚动的喉咙明显梗了梗,什么拒绝的话,都难以宣之于口了。 看着与自己身份极其不相符,浑身尾巴毛发一嗲着,甚至还委屈似地抽抽鼻子的蜀辞,饶是心理能力接受十分强大的宁非烟也不由崴了下巴,险些将脑袋磕在地上。 红妆看着这副德行的魔河蜀辞,更是仿佛胸口中了一记老拳,捶得她心口突突猛跳。 这个嗲着毛的狐狸嘤嘤怪,竟然会是那个举界令群魔闻风丧胆,手段酷吏无情,冷血弑杀的魔河蜀辞?! 红妆在魔界抹黑打滚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位魔河蜀辞也算是共事了数千年之久。 她从未见过那个眼色冷丧麻木的首河大人摇过自己的尾巴。 那六条蓬松的尾巴,与其说是尾巴,倒不如更像是衣物摆件,即便是老魔君在世之时,她身为下属魔河,都从未对其摇尾臣服过。 今日居然对着她那个小白脸姐夫摇尾乞怜! 心惊之余,又是后怕愤怒。 这魔河蜀辞平日里在魔界就与宁非烟不对付,一肚子阴损的坏主意,坑起自己人来没有半点含糊,每一次布局落子都是一场大型的谋朝篡位与陷害同僚。 而今,自家姐姐好不容易上岸了,知道找男人来解决自己的发乱期了。 这个女魔头竟还阴魂不散地来同姐姐抢男人。 是首河蜀辞就了不起是吧?! 胸大尾巴多,天赋异禀就可以半道儿截男人了是吧? 红妆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藏不住了!!! 宁非烟从最开始的震惊反应过来,摸着下巴含笑沉吟: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魔君阿娆可是不将妾身这等子下位魔河放入眼中,但蜀辞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可是初代魔君都忌惮的老怪物了,如今……瞧她这幅样子,竟也似起了几分真心思,这样看来,魔君阿娆的敌手可是日益渐大啊。” “魔君阿娆?” 九十九倒是极会抓其中重点,冷淡的眼神虚虚一瞥,淡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百里安还与你们魔界君主颇有渊源?” 宁非烟立刻摆出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道:“魔君好歹也是一界之主,她的私密之事打听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九十九不以为然,冷笑了一下:“你在我面前有意提及魔君,这话,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宁非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小冤家当初不知怎么,就给咱们的那位魔君陛下给瞧对眼了,试图将他抢会魔宫当自己的王夫。” 九十九与六识同时挑起了小眉毛。 说到这里,宁非烟露出极其含蓄的笑容:“姑娘放心,妾身虽为魔界魔河,却也见不得这种强取豪夺的不道德行为,自是不愿为虎作伥,亦有在从中周旋一二,这才未让魔君得手,说来也真是惭愧……” 她面上含蓄的笑容微微一收,面上神色看起来又是伤神又是惭愧: “妾身独身一人,能力实在有限,对了对抗魔君王权,妾身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故而为此,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九十九面上神情不变,对于宁非烟那高超的演技全然没有半点动容,只淡淡说道: “我劝阁下还是趁早打消你心中那点子小心思吧? 人偶荧惑为使命而生,从不为他人而战利用,仅凭你这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魔界君主起对敌之心……呵,这试图借刀杀人的手段,着实不太高明。” “是吗?”宁非烟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团扇,妩媚轻柔地掩着嘴唇神秘一笑。 “纵然这位魔君陛下对咱们这个小冤家势在必得?” 她有意将‘咱们’二字压得特别的重。 九十九淡淡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