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啪啪的在夜色中发出声音,顾容珩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凉。
“四月,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所以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一个奴婢。”
顾容珩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四月不自觉就一颤。
她白了脸,抬头看向顾容珩,男人的脸此刻不再是刚才时的柔软,因为她忤逆了他的意思,所以他不高兴了。
她就像是他精心养在笼子里的金雀,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讨好他,顺从接受他偶尔的馈赠,不能有一丝自己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奴婢,从来都只能被迫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本来不想露出自己的软弱,可眼泪还是没忍住往下落,可即便再委屈,即便眼泪模糊了眼睛,四月还是咬着呀,没有发出一声声音。
在他面前,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她低着头,眉目间落落,冷清清的,细声道:“奴婢听大公子的。”
顾容珩皱眉看着面前的四月,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明明是这样柔弱的顺从他的意思,却又能让他清晰感受到她的不情愿。
他没在去哄他,对于他来说,他给予四月的宠爱已经足够多,甚至于除了正妻之位,他什么都能给予她。
她不过是一个奴婢,只有心甘情愿跟着他,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他看她一眼,吐出一口气:“回马车上去。”
四月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泪,听了顾容珩的话一声不发,越过顾容珩就往马车上走。
顾容珩站在原地,看着四月的背影,单薄又偏偏有一丝倔强,他冷漠的回过神,对着又回到身后的长林吩咐道:“去后面通知下去,收拾好了就准备上路。”
“再派人快马回去送信,将今日刺客的事递交到皇帝那里。”
长林应了一声,连忙走去吩咐了。
回到马车上,顾容珩看了一眼四月,见她趴在马车内的软枕上,白色的束腰带子将她的腰肢束得不盈一握,衣服也有些发皱,瞧起来就觉得委屈。
顾容珩没说话,坐在四月的身边,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眉头后,就把手放在了四月的细腰上。
四月一颤,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埋在枕头里落泪。
“过来。”
顾容珩的声音带着些威慑和压迫,四月泪意更加猛了些,咬着牙起身,却不靠近他,而是背着顾容珩将手撑在了马车窗上。
马车缓缓开始移动,夜晚的风吹过来,带起来车帘的一角,在火光的照射下,四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死人。
那些人身上被鲜血染红,有的甚至还睁着眼睛,摇晃火光下,清晰可见的骇人。
四月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惊的跌回到马车内,一双泪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容珩,慌乱道:“外面死了人。”
顾容珩看她:“吓着了?”
四月白了脸,想起刚才外面的惨叫声,又想起顾容珩手上的血迹,颤颤问道:“你杀了他们吗?”
顾容珩挑眉:“你觉得呢。”
四月便颤了颤,看着顾容珩淡淡的眼神,觉得他越加可怕,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让外面又送了一盘桃片糕进来,顾容珩将碟子拿到四月跟前:“再吃几口,还有一阵才到驿馆。”
四月看了一眼,不说话,也不去接。
顾容珩此刻也没了耐心,他将碟子重重放在小几上,再不理会四月,重新拿起书看。
四月听到小几上的声音也有些心慌,可就是不想看见顾容珩那张脸,想起外面的死人,和荷花院的那个,她忽然觉得呆在顾容珩身边就是错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等到了驿馆,已经是深夜了。
四月因为和顾容珩堵着气,就一直背着他坐,这样坐了一路,身子早就僵硬,难受的不行。
到了地方,她好像得了解脱一般,也不等顾容珩说话,自顾自就下了马车。
顾容珩挑眉看着四月这小孩子耍性子似的作态,抿了唇,下了马车。
早就守在外面的驿丞看见顾容珩从马车内下来,连忙殷切的上前哈着腰说道:“大人,房间都已经安排妥帖,热水也已经让人送去您房间了。”
行程是几日前就派人去各个驿馆吩咐了的,房间自然都是打扫干净的,顾容珩点头,也没看旁边的四月一眼,就往里面走。
驿丞跟在顾容珩身后一步的距离,继续拍着马屁道:“顾大人一路辛苦,准备了些小菜,待会我就让人给您端上去。”
驿馆里还是第一次来像顾容珩这样内阁首辅的大官,他殷切伺候着,生怕出了一丝的差错。
顾容珩顿了步子,对着驿丞道:“准备好充足粮草,让人换了马匹,明日前务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