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虽然不显,却也是皇家册封的王妃,到了清宁郡主口中就成不堪之妇了,”他说着看了成王一眼,继续道,“是不是下次皇家王妃见了清宁郡主还得下跪请安?”
成王额头冷汗直流,心里将清宁又骂了一通,但此刻他只能匍匐身躯,请罪,“老臣有罪。”其他求情的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了。
宣德帝轻哼了一声,半晌才道,“上次的事朕压下来老七和皇后意见都很大,这次,朕很为难。”
他话一落,成王心一紧,虽然他手中有兵权,但也因为这军权被宣德帝忌惮已久,若是如此下去,宣德帝耐心又有多少?
成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面上诚惶诚恐道“请陛下责罚。”
宣德帝坐下,不以为意道,“老王妃在城外庵堂生活难免孤寂,清宁又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让她去陪着老王妃吧。”
“陛下!”成王大惊,他女儿虽然不少,但嫡女却只此一个,虽然因为这几次事情又些恼怒,可到底是他疼了多年的女儿,他匍匐下身子,老泪纵横,“求陛下宽恕,老臣回去马上将她嫁人可好?”
宣德帝沉吟片刻,上前拍拍他肩膀也没说让他起来,笑道:“朕也非狠心之人,只是老七那里”他一顿,又道,“不若你去与他说说,只要他同意了,朕自然没有意见。都是当父母的,一片心意朕是理解的。”
成王拜谢,从大殿里出去,只觉浑身都湿透了,一阵冷风吹来,他都未觉出冷来。
迅速回了成王府,找到清宁郡主,一巴掌先打了过去,“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清宁郡主捂着脸默不作声,只垂泪道:“女儿自小到大只喜欢了这一人,父王为何不帮女儿达成心愿?”
她面露哀伤看着成王,成王瞧着她眼中的哀求,心里一软,但想到宣德帝的话又狠了狠心道:“待我求了寿王殿下,你就准备嫁人吧。”
清宁一喜,“嫁给七哥?做侧妃也没关系,只要能嫁给他,我宁愿委屈自己。”
成王一怔,当即又是一耳光,他失望的看着清宁郡主,摇头道:“枉费我与你母妃想尽办法保住你,可你竟然自甘堕落宁愿为侧妃!”
“不是嫁给七哥?”清宁郡主一愣,似是根本不在乎成王说了什么,摇头道,“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不嫁也得嫁!”成王怒吼。
清宁郡主泪雨滂沱,“除非我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将成王气的摔门而去。
但事已至此,成王也无可奈何,他去寿王府,鱼朗连见都不见他,下朝堵鱼朗,可鱼朗以王妃受惊为由已经多日未上朝。
宣德帝明白,成王也明白,寿王这是发了怒了,一定要个结果了。
成王头发都要愁白了,终于在三天后在寿王府外拦住了鱼朗。
鱼朗本不欲与他多说,但成王道:“寿王殿下,可否与王叔到酒楼一叙,王叔有重要话跟你说。”
“本王不觉得有何话可与王爷说,告辞。”
鱼朗说着往门口走去,成王急了,“难道七殿下不想知道太子死因吗?”
鱼朗脚步顿住,猛的回头,双眼盯着成王,“你说什么?”
成王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我知晓太子死因。”
鱼朗一笑,旋即道:“王叔先去醉仙居,本王马上就到。”
半个时辰后,两人坐于酒楼特制包间内。鱼朗不多废话,直接道:“王叔不妨直说。”
成王看着鱼朗,叹了口气道:“本王想与寿王做笔交易。”
鱼朗嗤笑,“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现在是你们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你们。”
“寿王何必如此说,清宁的确不对,可她一片爱你之心却是天地间少有。”成王能够在宣德帝猜测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心智不可谓不深,之前因为清宁之事慌了手脚,此时平静下来,又恢复成原先的笑面虎模样。
事关太子之死,若非为了女儿,他又何至于冒着风险将事情说出来。
鱼朗道:“王爷有话直说。”
成王知道鱼朗的性子,也不拐弯抹角,他道:“只要你能娶了清宁,我便将太子死因告知寿王。当然王爷已娶王妃,可与圣上请旨,只要将清宁封为平妻便可。”此事听着荒唐,可在前朝不是没有,一个王爷两位王妃,至于谁为主位这就看个人手段了。
“哈哈哈哈。”成王话音一落,鱼朗以为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当即笑了。
他站起来,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一字一顿道:“知道我今日出门做什么吗?若是你早些来找我,或许我能考虑考虑让她进府当个烧火丫头,可惜我今日已然得知大哥的死因。到底哪些鬼暗算了大哥,我一一记在心里。”说到最后,话中不带一丝感情。
成王心里一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眼睁睁看着鱼朗走了。
鱼朗所说不假,今日他出门是见钱大。钱大在边境蛰伏几年就为找太子死因。昨日更是突破多方暗杀九死一生的到了京城,也是今日鱼朗真正得知大哥的死因。
当然,他本来就知道此事与齐王鲁王有关,却也只以为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却没料到这两人竟然胆大至此竟与匈奴王爷相互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