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维持镇静,但微颤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咬紧牙,迫使自己冷静,才从电梯里迈了出去。
宋年一直等在车里,看到他过来,连忙下车开门。
“傅总,您看完夫人了?”
刚说完这话抬头,宋年就看见傅寒舟猩红的双眼,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想到他这么快就下楼,以为也和陆晚苏吵架了,心里忍不住担心。
可他没有立场多嘴问什么,踌躇半天也没能开口。
“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傅寒舟没上车,而是看向他。
宋年一愣,下意识想将钥匙递过去才想起来,傅寒舟喝酒了。
瞬间将手收回来,态度恭敬:“傅总,您喝酒了,不能开车。”
作为特别行政助理,宋年自然有义务提醒傅寒舟。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也有连带责任。
傅寒舟听见他的话,才想起来自己去宴会上是喝了一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淡了下来:“上车吧。”
宋年见状,连忙上了驾驶座。
傅寒舟也上了车,随即吩咐:“回锦悦华庭。”
“是,傅总。”
宋年立刻启动车子,倒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看到傅寒舟的模样,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您和夫人吵架了?”
听见宋年的问话,傅寒舟睁眼扫了过去,眼中情绪莫名。
宋年看他情绪不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也没敢再多嘴,谁知道耳边突然传来低冷地声音。
“没有。”
宋年一脸惊讶,随即老实闭上嘴,没再问第二句。
傅总说没有,肯定就是没有。但看傅总的表情,显然发生了什么,但那不是他该多嘴问的。
将傅寒舟送回去,宋年便离开了。
傅寒舟上了楼,推开冰冷地卧室,浑身的落寞倾泻而出。
他转身,进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他用钥匙打开最底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四个人的合照。他和陆晚苏,以及他们死去的母亲。
看着许妙溪那张熟悉的面容,傅寒舟眼中的愧疚慢慢凝结成泪珠,低落在照片上。他眼眶泛红,良久才颤着唇说:“对不起。”
如果当年不是为了他,许妙溪不会死,陆晚苏也不会从小就失去母亲。那样,她爸也不用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她受那么多委屈。
一切都是他的错。
握着照片的手在不断颤抖,收紧。
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此刻却显得那么刺眼。
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傅寒舟才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从黑夜,站到了天明……
很快到了陆心柔出狱的日子。
张秋华提前跟陆正明打了声招呼,早晨没去医院,特意开车去的看守所,将陆心柔接了回去。
刚上车,陆心柔就忍不住抱怨,发脾气:“我在里面被关了这么多天,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我不是早就叮嘱过您吗?要是我爸不肯帮忙,您就去找傅寒舟,为什么没去?”
自从那次从警局离开后,张秋华求助无果就又去找过陆心柔。可因为韩文喻的打点,张秋华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陆心柔,陆心柔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听见女儿的抱怨声,张秋华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怎么可能没去?”张秋华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我求了你爸,你爸不肯出面,我马上就去傅氏集团大厦去找傅寒舟了,但是傅寒舟不肯帮你,我也没办法。”
“这不可能!”陆心柔情绪激动。
她怎么都不相信,傅寒舟怎么可能不帮她呢?
她毕竟也没伤害到陆晚苏,救她出去只是傅寒舟一句话的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宁愿冒着秘密被陆晚苏知道的危险,而选择不管她?
张秋华看她情绪这么激动,皱眉道:“怎么不可能?他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陆晚苏,不然咱们母女都别想好过。”
“他还不让我好过?”陆心柔疯了,嗤笑了声一脸不痛快:“他这次敢不帮我,我 还不想让他好过呢,走着瞧吧!”
张秋华瞧她一脸狰狞的样子,想到她让自己去找傅寒舟说的那些话,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拿那件事去威胁过傅寒舟?”张秋华语气凝重,脸色也阴沉下来。
陆心柔被关了这么久,心里压着太多恨和不满,哪还记得之前张秋华嘱咐过她什么,立马道:“是,我是去找过他,用这件事要挟他离开陆晚苏那个贱人。谁知道,那个贱人不过是受点伤,就又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