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说来听听?”
“秦、秦尽是虎狼之师,然、然而连年征战,只怕府库早已不、不足,若能让其只顾自身,便、便无心思攻打其他国家。同时也可、可找些巧言令色之人入秦,若能、能得秦王赏识,便能进一步削弱秦国。”
“公子此言有理,可找些精通农铁之事之人,秦王若得此人才,定会将心思都集中在此处!”
“非、非并非此意!”韩非有些着急,越是着急话说的越不流利,“疲秦之策大可、可由那等巧言令色之人去游说,将精通农铁的人才送、送往秦国,绝、绝对不可!”
“公子想的太简单了,若非如此怎能取信于秦王。还请大王定夺!”
“请大王定夺。”
朝堂上下有成了一道声音,韩非争取无果,恨恨垂下手。
上首韩王竭力打起精神,两边活了个稀泥,“众爱卿此言都有理,且先找着吧,如今战事暂时稳定,从宗室中找一位公主准备,疲秦之术也要顾念着,精通农铁之士必然要寻,纵然不送往秦国,也可分析秦国形势,就如此吧,诸位散了吧。”
“诺。”
一朝散会,韩非扭头就走了出去,旁边还有几人被韩非撞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摇摇头,低头往外走。
公子非倒是一心为韩,可是韩国又能经得起多少折腾呢,大王更是一心求稳。
如无意外,自当是以和亲为主了。
而回到住处的韩非看着自己住处满满的手稿,深觉无力。
纵然他心中有着再多的想法,大王不采纳有能如何!
若他有本事能劝说道大王听他的话——
韩非猛然想到了一个人,似乎荀子已经去秦国离开去了楚国?
若是去楚学习,也无不可。
——楚国,兰陵。
“亨兄每日来不是办法,不如先找些营生,等老师回楚,斯定然会去寻亨兄。”
李斯这句话说得可算是比较狠了,张口就是让他找个营生,听得毛亨面色也是一红。
哪怕他为人在死板,也不会在主人家都这么说的情况下还厚脸皮这么日日上门。
他来了这么久,真的没有听到荀子的消息,李斯的话不好听但是恳切的很。
他若是常日在楚地生活求学,也该做下准备。
“那就劳烦阁下了。”
“好说,亨兄客气。”
李斯脸上的笑容一直都不曾落下,一直等到将人送到门口,脸都要笑僵了。
这是他背后突然传来狗吠,汪汪汪吵得很。
“你怎么把大黄牵出来了!”
李斯横了李由一眼,明白李由的心思。
但是人刚走,就把狗牵出来准备去狩猎,未免太过了。
“父亲,毛公都走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李由笑嘻嘻,他看出父亲根本就没有生气,甚至还把大黄凑到父亲面前。
“罢了。”李斯蹲下身在大黄的头上揉了两把,眉眼却是逐渐浮现出了忧虑之色。
“准备准备去猎两只兔子。”
“好咧!”
李由本就是少年心性,压抑得狠了,不过半刻钟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猎兔子的地方远,走过去就好。
疯跑了好一会儿,李由凑到李斯身边,“父亲怎么不在状态,都放跑了好几只肥兔了!”
“为父的老师你也知晓。”李斯彻底没了心情,直起身,问道,“说说你对其的看法。”
“荀子,当世大儒。”
李由想也没想直接道。
“那你说在齐国那些儒生眼中呢?”
“这——”
李由有些犹豫,他显然是清楚的,但也只是一顿,左右也无旁人,直接就说道,“荀子说那些都是贱儒,那些人恐怕也是当荀子是‘伪君子’吧?”
“是啊!伪君子。”
李斯喃喃重复道,“老师教的是帝王之术,而他所言,只有秦国可以运用。”
“不、不能吧?”
李由瞪大了眼睛,“师祖难道一声不说就去了秦国。”
“赵国、齐国,楚国都待不下去,燕国国君没有辅佐必要,魏国同理,韩国自顾不暇,如此说来就只有秦国是唯一可能的地方。”
“或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
“也有可能是直接忘记了为父。”
李由:“……”
“这中可能,父亲你觉得大吗?”
“八|九不离十。”
李由:“……”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但是他了解自己的父亲,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秦国,是如今天下之中最好的平台,若想要一飞冲天,就只有秦国可选。”
“那儿子现在去收拾行李?”
这下子轮到李斯无语,平日里也没少教李由,可是怎么教都这么乐观天真呢。
定定看着李由许久,李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收拾吧,不用太急,让为父想想怎么打发了毛亨。”
“好咧。”李由点头,“那父亲我们来追兔子吧!”
李斯:“……”
不气不气,这是自己的崽,打死就没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