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厨房里沒菜。米袋子也快空了。自打女儿横死之后。家里就沒正常吃过饭。厂里捐了一些钱。都给李燕看病用了。那几个凶手家里倒是赔了几千块钱。但这点钱连丧葬费都不够。开始说的好好的。要大力赔偿。后來再去找。派出所不管。法院不问。据说凶手现在已经保外就医了。
李燕找出最后一点米來煮稀饭。坐在厨房里呆滞的看着炉火。忽然听到厕所里有奇怪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王召钢正蹲在水池边磨着一把杀猪刀。
“老王。你干啥。”李燕问道。
“磨刀。”王召钢头也不抬的说。
“我知道你磨刀。你磨刀要做啥。”
“你别管。一边去。”
王召钢磨完刀。稀饭也做好了。喝了几口稀饭。带着刀子匆匆骑着电动车出门去了。
來到玄武集团附近。把电动车停在人行道上。走到避风处蹲下。开始等待。过了一个小时。路勇和几个同事说说笑笑从远处走过來。身上酒气熏天。王召钢上前揪住路勇的领子质问道:“什么时候给钱。”
路勇呆了一下。看清楚是王召钢。说道:“你他妈找我干什么。法院沒判。凭什么给你钱。你要是有能耐。让法院今天判了。我明天就给你钱。少一毛我都不姓路。”
王召钢大怒。拔出杀猪刀在路勇面前晃着:“我闺女不能白死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先拿你开刀。”
路勇仗着酒劲。点着自己的胸膛说:“有种往这扎。扎不死我你是孬种。”
王召钢一咬牙。刚要举刀。手腕早被人抓住。路勇的同事和闻讯赶來的玄武集团保安人员一拥而上。把王召钢暴打了一顿。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王召钢。路勇用两只手指捏着已经弯曲变形的杀猪刀说:“就这破铁片子你还想杀人。你路哥也不是吓大的。”
“路哥。要不要报警。”一个保安问道。
“不用了。”路勇拿出钱包。数了三张票子丢在王召钢满是血污的脸上。和同事们一起走了。
过了半晌。王召钢才艰难的爬起來。把钞票拿起揣进兜里。回到停电动车的地方。却发现车子不见了。
“小伙子。你的电动车被城管拉走了。”旁边报亭的老太太告诉他。
“谢谢了。”王召钢擦着脸上的血说。
老太太撕了一点卫生纸给他:“大兄弟。和人打架吧。擦擦血。唉。城管真丧良心啊。”
王召钢沒搭话。一瘸一拐的走了。
……
江北火车站。刘子光和上官谨手挽手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候车大厅。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车正拿着警务通检查着來往旅客的身份证。
火车站从來都是公安局重点关注地区。每年大量旅客來往于此。其中不乏逃犯。让车站派出所的警官们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根本不用检查身份证。搭眼一看就能从眼神、衣着、不自觉的小动作上看出旅客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有沒有犯事。
一个老警察瞄了刘子光一眼。又看了看上官谨脚上的红皮鞋。多年经验使他断定这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男的是本地人。女的比较洋气。应该是外地人。而且还是那种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组合。两人这是刚在江北老家过完年回娘家呢。老公安哪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两个心理素质极佳的逃亡者。
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警察身边走了过去。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会儿。开往首都的列车开始剪票。两人顺利上车。在软卧车厢安置下來。
过道里熙熙攘攘。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刘子光问道:“再回去你怕不怕。”
上官谨说:“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再回去。”
刘子光笑道:“我很可怕么。”
“试想一下。你的催眠对象对你实施反催眠。难道不可怕么。幸亏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官谨说。
刘子光笑了。笑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