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熊熊火焰,追兵被迫停下,从车里拿出灭火器,乱糟糟的扑救着同伙身上的火苗,冲着远去的小货车破口大骂,
小货车里,伙计们击掌相庆,乌鸦拍着东方恪的肩膀说:“四眼儿,你行啊,干脆以后跟哥们混吧,”
“不敢,不敢,”东方恪心惊肉跳的说,心中暗自后悔,不该露这么一手,招致这帮亡命徒的青睐,
正说笑着,忽然对讲机里传來前车的呼叫:“兄弟们抄家伙,有硬仗要打,”
十几辆汽车横在道路上,后面站满了手持枪械的便装男子,郁郁葱葱的英格兰原野上出现这样一幅只有在美国警匪片里才能有的场景,非常令人震惊,
前车急刹车停下,刘子光拔出手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后车上的乌鸦也拉动了斯特灵冲锋枪的枪栓,这是工具箱里捡到的武器,大大增强了他们的火力,
司机位置上的褚向东也扳开了猎枪的击锤,把锯短了枪托和霰弹枪放到了驾驶台上,随时准备射击,
此时后面的追兵也上來了,而且比刚才更多了,咄咄逼人的七八辆汽车尾随在后面,如同狼群一般,
“伙计们,这次的买卖果然棘手,”褚向东瞟了一眼后视镜,对车厢里的三个人说道,
“这个你披上,”乌鸦把身上的防弹背心脱下來丢给东方恪,又拿出一把左轮枪,抖开转轮检查了子弹塞在腰带上,
前车上,刘子光迅速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优雅宁静的英格兰田庄,绿草茵茵,栅栏、奶牛、农舍,大树,基本上沒有能遮掩身体的地方,如果离开汽车,就只能被人当成靶子打,
张佰强同时也在观察着地形,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根本无路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一腔悍勇杀出一条血路,
“保护好自己,”刘子光扭头对面无人色的博比说來一句,缓缓降下了车窗,卡迪拉克巨大的车轮原地打着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和焦糊味,猛然向前冲去,张佰强掩盖在墨镜后面的面容如同铁板一样凝重,油门踩到底,右手拔出了手枪伸出车窗,一股脑将弹匣里的子弹全打了出去,
英国是右舵车,副驾驶位子上的刘子光不得不探出车窗进行射击,风将他的头发吹向后面,如同愤怒的雄狮,手中枪不断吐出火舌,
后面小货车上,乌鸦从天窗探出身子,端着冲锋枪就是一阵猛扫,弹雨笼罩着前面一百米处的堵截车队,十几辆各式各样的汽车被打得玻璃碎片横飞,车身梆梆乱响,如同暴雨冲击下的铁皮屋顶,
黑手党们纷纷趴下,忍受着横飞的子弹和玻璃渣,他们是从附近几个群赶來的各处猛人,为了高额的悬赏,平时互相不搭理的一帮人才走到了一起,面对强横的对手,英国人骨子里的骄傲和百折不挠的毅力在这一刻焕发出來,等对方的第一轮射击完了之后,他们纷纷咒骂着直起身子,用手中的自动步枪、霰弹枪和手枪进行还击,
一百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了,马力强劲的卡迪拉克撞开了拦路的汽车,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硝烟,死伤惨重的黑帮分子们咒骂着躲到一边冲卡迪拉克连连开枪,可是这辆汽车是经过改装的防弹车,子弹根本穿不透,
刘子光和张佰强一左一右下了车,英格兰春天的寒风吹拂起他们的风衣下摆,这两个人的彪悍身影注定留在汉普群黑手党们的痛苦回忆中,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不存在枪法之说,双方几乎是面对面的开枪,一时间枪声密集的如同鞭炮,所有人只记得开枪,下意识的开枪,根本沒有躲避和逃跑的念头,在这种距离上逃跑,那是把背后留给别人当枪靶,
张佰强连中数弹,身体却只是踉跄了一下,继续挥动双枪将周围的黑帮分子陆续放倒,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和墨镜上,他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刘子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鲜血淋漓,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但他依然屹立不倒,枪枪爆头,
枪战只持续了几秒钟就结束了,黑帮分子们终于还是撑不住劲逃跑了,刘子光他们也不追赶,站在原地从容换着弹夹,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硝烟味,汽车引擎盖下散发着浓浓的白雾,博比殿下颤抖着从从车厢地板上爬起來看去,只见刘子光和张佰强如同金刚一般迎风挺立,周围横七竖八一片尸体,
“嘎”的一声,后面的小货车硬生生的刹车停下,乌鸦先跳了下來,端起冲锋枪朝后面扫了一梭子,大喊道:“车胎爆了,换车,”
现场哪还有什么完好的汽车,而后面追兵还在源源不断的赶到,刘子光一把拉开车门,将博比拽了出來,大吼道:“向九点钟方向农庄机动,褚向东你带人掩护,”
“我的行李,”事到如今,博比还惦记着他的两只大旅行箱,
“來不及了,”刘子光推了博比一把,将小阿瑟夹在腋下说:“听我命令,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