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打驻罗安达的大使馆。向他们询问医疗队的下落。和预料的一样。沒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有一堆空洞的官话。什么耐心等候。相信组织云云。
无奈。只好躺在床上看电视。西萨达摩亚只有一个国家电视台。基本上都在播放将军的讲话。这是刘子光第一次见到库巴将军的真容。这位前国家陆军上尉满脸横肉。带着翠绿色的贝雷帽。身穿米黄色军服。肩章上有五颗硕大的星辉。还有金黄色的流苏和绶带。胸前还挂了一排來历不明的勋章。看起來非常滑稽。将军大人对着镜头时而恶狠狠地挥舞着拳头。时而闻言细语。时而痛哭流涕。看來也是个影帝级别的国家领导人。
看了一会库巴将军的表演。刘子光转了台。饭店有卫星设备。可以收看BBC电视台和一些非洲电视台的节目。不过沒有任何新闻单位评价西萨达摩亚国内的政局。大概是这个国家太小。不足以引起注意的缘故。
天色慢慢黯淡下來。从窗口望出去。夕阳西下。大西洋上波光粼粼。城市里灯火璀璨。尤其是靠海边这一带。霓虹闪烁。繁花似锦。但是白天看到的铁皮屋贫民聚居区却一片漆黑。
忽然。电视闪了一下熄灭了。外面的灯火也全灭了。仅仅过了几秒钟。电灯又亮了起來。但这回只有酒店的灯在亮。市区依然一团黑暗。床头的电话响了。拿起來一听。是前台打來的。向他致歉。说电力供应中断。现在是饭店的发电机组在工作。请谅解。
放下电话。刘子光下楼去酒吧小酌。酒吧里有一张台球案。两个白人正悠闲地操着杆子。穿着夜礼服的黑人乐手在台上孤单的演奏着布鲁斯。一个大腹便便的白人老头坐在角落里看报纸。桌上摆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除此之外。酒吧里就沒什么人了。
刘子光來到老头旁边坐下。对侍者说:“朗姆酒。双份。”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刘子光。搭话道:“这个时候到圣胡安來。需要一定的勇气。”
刘子光说:“人生有时候必须冒险。不是么。”
“让我猜猜你來做什么。首先你不是外交官。因为你沒有那种圆滑的味道。然后你不是商人。因为我嗅不到铜臭味。我想你大概是个间谍吧。“说着老头就笑了起來。大概对自己的笑话很满意。
“我來寻找我的未婚妻。她在一个中国医疗队工作。我已经一年半沒有见到她了。我在电视上看到西萨达摩亚局势紧张。所以就來了。顺便说一句。我是搭乘老珍妮來的。我想您一定认识那架飞机吧。”
老头大感兴趣。赞道:“年轻人。你很有骑士风度。我当然认识老马利根和他的破飞机。他在塞拉利昂为那些叛军运钻石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对了。他现在还那么喜欢喝朗姆酒么。”
“是的。尤其是在开飞机的时候。”
两人哈哈大笑。似乎找到了共鸣。老头伸出了手:“乔治.伍德。”
刘子光和他握了一下手道:“布鲁斯.刘。”
从攀谈中得知。乔治.伍德是一位种植园主。经营着西萨达摩亚最大的橡胶园。同时也拥有圣胡安饭店的一些股份。所以平时他总是住在饭店里。
“郊外的别墅很不安全。那些黑人总是在夜晚出沒。偷鸡摸狗。佣人和他们勾勾搭搭。如果不是沒人愿意接手种植园的话。我早就离开这里回欧洲了。”老乔治喝了几杯刘子光请客的朗姆酒之后。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您知道中国医疗队的下落么。”刘子光瞅个空子问道。
“天知道他们游荡到哪里去了。这些中国人喜欢深入丛林。宣传防疫知识。发放驱虫药。为看不起病的黑人做手术。他们甚至比那些教会的医生还要疯狂。联合国应该给这些天使颁发奖章。对了。我上次听人说。他们在卡洛斯湖附近有个营地。小伙子。你还是通过领事馆寻找他们比较好。或许你很强。但是这里毕竟是非洲。地球上依然荒蛮的地区。”
“谢谢你。我需要一张地图。最好还有一支枪。当然我会付钱。”刘子光说。
“小伙子。你的勇气让我想起了当年。好吧。让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跟我來。”老乔治说着。带着刘子光來到自己的房间。这是位于十楼的高级套房。有个千娇百媚的混血女郎正在房间里练瑜珈。看來乔治依然宝刀不老。
老家伙打开柜子。拿出一支造型精美的双筒猎枪说:“意大利贝莱塔生产的猎枪。十号口径。可以撂倒一头大象。我想这正是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