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碑的豆腐渣工程是哪个负责的,”
钱副局长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媒体的么,豆腐渣工程这话能随便说么,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刘子光说:“纪念抗日先烈的工程竟然连水泥都不舍得给,竣工不到一个月就开裂,面砖剥落,这不是豆腐渣工程是什么,我不是媒体的,我只是一个有良知的老百姓,我來建设局就是举报这个豆腐渣工程的,希望你们能认真查处,给野猪峪的乡亲们和抗日先烈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震慑了钱副局长,他看对方的派头似乎不简单,便推脱道:“纪念碑的这个工程么,据我所知,好像是旅游局在管的,具体问題你去找他们反映吧,就这样吧,”
刘子光知道和这种官僚打交道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便冷哼一声出去了,上楼去找周文,
周文现在是县长助理,但还兼着旅游局长的职务,他一听说纪念碑豆腐渣的事情,顿时拧起了眉毛,说:“这事儿旅游局前期介入过,但也只是协助工作而已,纪念碑的拨款、修建、验收审核都和我们局沒关系,要找应该找县委办,”
刘子光说:“你们这是踢皮球啊,合着这事儿就沒人管,行,我也懒得理会,回头我出钱自己修理就是,我今天过來另有一件事要问你,”
周文说:“你讲,”
“上次那个日本老头说要把遗产捐赠给野猪峪的老程头,这事儿怎么沒有下文了,”
周文两手一摊:“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你是县长助理你都清楚,那谁清楚,”刘子光不依不饶的问道,
周文叹口气说:“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张书记和唐县长亲自在操作,其他人无法过问的,”
刘子光说:“这钱不管落到哪里去了,必须给个交代,说的难听点,这些钱是野猪峪几百口子的命价,我就不信谁有这个胆子侵吞,张书记不是双规了么,唐县长还在,我这就找他去,”
周文吓坏了,赶紧站起來拦住刘子光:“你不要去,我去帮你打听一下,”
说着自己去了唐县长的办公室,过了半个钟头才回來,一脸轻松的说:“这笔钱老程头自己捐了,县里用在抗日英雄纪念碑的修造上,一切都有原始单据可以查询的,”
刘子光回头看看老程头:“老爷子,这钱你啥时候捐的,”
老程头一脸的诧异:“不记得啊,”
周文笑道:“老爷子,你可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上次民政局的同志约你在乡政府签的文件你就忘了,”
老程头一拍大腿:“那不是农村医保的什么文件么,我又不识字,干部让俺签,俺就签了,”
刘子光恍然大悟:“这帮狗日的,连死人的钱都拿,丧良心都丧到家了,”说着起身欲走,
周文猛扑过來,一把抱住刘子光,苦苦哀求道:“刘子光,我的哥啊,我的爷啊,你千万不要冲动,这里是南泰县,不是你家,他们盘根错节的关系你根本搞不明白,张书记至今还沒判刑,就是因为阻力太大,这事儿要是捅出去,谁也捞不着好,你懂么,”
刘子光当然明白县里这些龌龊事儿,他淡淡一笑,拍拍周文的肩膀:“好了,别吓得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我就想知道,建这座纪念碑到底花了多少钱,”
周文吞吞吐吐不敢说,最后被刘子光逼急了,终于吐口:“前前后后花了八百多万,”
“八百万,”刘子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