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情高度紧张。胡蓉一口气将左轮手枪里六发子弹全打了出去。弹巢已经空了。她还在徒劳的扣动着扳机。空枪发出啪啪的声音。
褚向东的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发觉对方子弹打光了。立刻朝这边开枪进行压制射击。他拿的是一支GLOCK17自动手枪。装弹量高达十七发。一阵弹雨泼过來。打得胡蓉身边尘土飞扬。砖石四溅。胡蓉急忙蹲下身子。也用墓碑作为掩护。手忙脚乱的掏出快速装弹器來。摆开左轮枪的弹巢。枪口朝上晃了晃。六颗滚烫的子弹壳掉了下來。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叮当作响。
心里越急。手中越忙。快速装弹器怎么都对不准弹巢。汗水从额头上滚下來。顺着鼻梁滴到枪身上。一绺头发也耷拉下來。遮挡住视线。韩大队中枪生死未卜。公墓位于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就算公墓工作人员报警的话。警察起码要半小时才能赶到。凭着自己一个人一把枪。可怜的十二发子弹。能不能拦住穷凶极恶的持枪歹徒。她很一点把握也沒有。
镇定。一定要镇定。胡蓉想着父亲教导自己的话。尽量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终于手指不再发抖。将快速装弹器里的六发子弹按进了弹巢。快速一抖手。子弹上膛。趁着对方换弹夹的空当。从墓碑后面举起手枪猛射。
两枪之后。对方居然被压制住了。胡蓉看到远处墓碑下有一只军靴若隐若现。便断定对方还藏在墓碑后面。她闪身出來。双手举枪慢慢走了过去。口中大喊道:“我是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对方沒有回答。那只军靴纹丝不动。胡蓉警惕万分的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手指紧紧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忽然。背后传來冷酷的声音:“小妞。别动。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胡蓉一惊。用眼角的余光发现身后站着的人正是褚向东。他早已迅速完成了阵位转移。并且将一只军靴留在原地。成功的骗了自己。
褚向东手中的枪瞄准自己的脑袋。手指一动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胡蓉沒有动。但也沒有放下枪。而是冷冷的说:“褚向东。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考虑过家里人的感受么。”
褚向东说:“我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被你们逼的。本來我可以成为一名警察。和你一样除暴安良打击犯罪的刑警。但是你们不要我。还把我关进了监狱。反而弄了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顶替了我的名额。为这事。我爸爸气的突发脑溢血身亡。你这么做。就是为父亲报仇。我问心无愧。”
“你杀害无辜。还能问心无愧。我问你。和杨峰一起的女子犯了什么错。你一定要杀死他。”
胡蓉这个问題让褚向东有些语塞。但他很快就强硬的说:“她看见了不该看的。必须死。你也一样。”
说罢举枪欲射。说时迟那时快。一枪先他而响。正中褚向东手中的GLOCK17。将塑料套筒打得零件横飞。第二枪紧跟着就到了。命中褚向东的前胸。将他打倒在地。
胡蓉转头一看。远处站着一人。手中枪青烟袅袅。还保持着单手持枪的潇洒姿势。正是刘子光。
“他果然有枪。”这是胡蓉首先想到的。但是现在却來不及追究这个问題。她先用枪瞄准趴在地上的褚向东。走过去踢开已经被打散的手枪。从腰带上拿出手铐。准备给他上背铐。
那边刘子光也快步奔了过來。一边跑一边喊:“趴下。趴下。”
胡蓉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刘子光。沒明白他的意思。随即便发现几张狰狞的面孔从十几米外的墓碑后露出出來。手里端的是12号的霰弹枪和折叠托的AK47。
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扑。随即枪声就如同爆豆般的响起。泵动式霰弹枪推拉下护木上膛的声音和AK系列步枪特有的点射嗒嗒声响成一片。花岗岩和大理石的墓碑被横飞的子弹打得碎屑漫天。场面比好莱坞大片都毫不逊色。
胡蓉从未经历过这样火爆的对射。面对绝对优势的火力压制。她手中还剩四发子弹的左轮手枪根本就沒有射击的机会。只能躲在墓碑后面忍受着飞溅的石屑。
三名悍匪及时出现。抢回了褚向东。他们虽然火力凶猛。但也不敢恋战。因为对手相当难缠。
刘子光一边飞奔一边猛射。手中的P226打光了一个弹匣。斜着一按弹匣释放钮。空弹匣凌空飞出。实弹匣在下一个瞬间就装了上去。换弹匣的动作利索的让人叹为观止。丝毫也不影响火力的持续性。
“是他。”手持AK47的张佰强一眼就认出和自己对射的是在广东虎门旅社见过的那个内地练家子。不是冤家不聚头。早知道他和雷子是一伙的。在广东的时候就把他敲了。
“阿东。沒事吧。”张佰强一把将褚向东从地上拽了起來。一米八高。一百七十斤重的汉子在他手上如同小孩一般轻巧。
“沒事。可能肋骨断了一根。”褚向东扯开M65的衣襟。一枚打扁的九毫米子弹头正嵌在防弹衣上。虽然沒有击穿防弹衣。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打伤了。
“陆海。乌鸦。你们带着阿东先走。我掩护。”张佰强掏出一个新弹匣。单手磕掉空弹匣就势顶上。迅速拉动枪机。瞄准刘子光方向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