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差遣,李纨说:“子芊,你帮韩先生核算一下他手上的股份,按行价接过來,用我账上的资金,”
卫子芊点点头,说:“这边请,韩先生,”
老韩跟着卫子芊去了,李纨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來,看來事情比卫子芊说的还要严重,有人在暗地里收购至诚集团的股票,然后再低价砸出去,同时以谣言制造恐慌气氛,让股东们來向自己逼宫,这一手可谓狠辣之极,专攻至诚集团的命门所在,那就是资金,
为了进一步核实自己的推测,李纨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开始给自己熟识的一些股东打电话,她当然不会直接询问股份的事情,而是借着问候旁敲侧击,结果让她大吃一惊,这些小股东们的股份,早在三个月前就被人高价收购走了,
一小时后,卫子芊走进了李纨的办公室,轻轻地说:“老韩回去了,我让他下周一再來拿支票,根据财务数据显示,他手上的股票价值一百二十五万元,而你账户上只有三十万元了,公司账上也只有一百万了,”
李纨揉着太阳穴,眼睛都不睁开的说:“给他,给他开一张一百三十万的转账支票,让财务开出來,你送到他家里去,”
卫子芊说:“可是钱给了他,再來一个老韩怎么办,”
李纨说:“子芊,你应该懂的,这不是一个老韩的问題,是有人在砸至诚的股价,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护盘,不然形成雪崩的态势,集团就真完了,只要把老韩稳住,咱们就先赢了一局,等贷款一到形势就扭转了,”
“好吧,我这就去办,”卫子芊咬了咬嘴唇,转身去了,
……
老韩家,侯振业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老韩,我说的沒错吧,公司已经是个空壳子了,连一百來万都拿不出來,我老婆是李纨的大姑姐,按说是一家人吧,可是我们的股票早就亏本卖了,别管她吹得天花乱坠,现金拿在手里才是真的啊,”
老韩迟疑着说:“你们都这样说,可是我看公司不是好好的么,”
侯振业说:“老韩,这你就不明白了,越是沒钱越是要装出有钱的派头來,我今天就和你打个赌,你下周一指定拿不到钱,”
正说着,老韩家又來客人了,正是总裁助理卫子芊,她是來给老韩送支票的,看到侯振业在场,卫子芊只是略微感到惊讶,随即便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让老韩在支票存根上签了字便回去了,
老韩手里拿着转账支票冲侯振业晃了晃:“你不是说下周一都拿不到钱么,人家还多给了五万呢,”
侯振业鄙夷的笑笑:“空头支票一文不值,你等着瞧吧,”
……
这个周末李纨过的特别艰难,支付给老韩一百三十万之后,公司账上再沒有一分钱了,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來,更别说再回购其他股东的股份了,李纨计算过,这场危机起码需要五千万才能应付过去,而自己私人账上已经沒有钱了,只剩下不动产了,可是如果变卖不动产的话,那就等于直接向外界宣布,至诚集团资金链断裂了,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戴行长身上了,三千万到账之后,李纨就能应对所有困难,可是戴行长却突然人间蒸发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找尹志坚,尹志坚也说找不到这位老同学了,
周一,老韩拿着转账支票去银行,满怀忐忑将支票递进柜台,两分钟后支票被退回,年轻的柜员和颜悦色的说:“不好意思先生,至诚公司的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
“什么,什么冻结,”老韩惊呆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侯振业所说的那些危言耸听的话來,至诚集团已经是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子,手上这些股票再不及时抛掉的话,连废纸都不如,
与此同时,李纨也惊呆了,一队身着藏青制服的检察官和地税稽查局的工作人员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了集团财务部,要求调阅三年來的财务资料,审查集团的税务清缴情况,为了配合调查,检察院已经申请查封公司的基本账户,
至诚集团的经营向來奉公守法,检察院和税务局查不出什么大问題來,但是他们大张旗鼓的进驻所造成的风波可是致命性的,简直就如同在谣言的火焰上泼了一桶汽油,
总裁办的电话响个不停,全都是股东打來的质问电话,李纨都推给卫子芊她们去处理,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冷静着情绪,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尹志坚走了进來,一脸的疲态,眼睛都是肿的,
“找到戴行长了,”李纨问,
“找到了,”
“贷款的事情怎么说,”
“他说……央行出政策,严格控制对房企贷款,他……爱莫能助了,”
李纨深深地坐进了宽大的椅子,喃喃道:“知道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尹志坚走到李纨面前,打开自己的皮箱,里面码放的整整齐齐全是崭新的现钞,
“这里有两百万,可以应付一下,”
李纨望着尹志坚的眼睛问道:“这钱是哪里來的,”
尹志坚嘴角抽动了一下:“我被老戴骗了,否则公司也到不了这个地步,我把房子和汽车卖了,就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久久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