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路。至于彭永真,在感受到咽喉处那冰冷的触感时,却是连一声都不敢发了,生怕自己的喉咙一动,就会被这剧毒短刃给划破,那可真完了。
于是,孙途就这么挟持着彭永真这个淮南军的主将缓步走出帐来,出现在了成千上万的淮南军将士跟前。而这一幕落到众人眼中,更是让他们大为恼怒,顿时间,喝骂声威胁声便已响作一片:“孙途,快放了我家将军……”
离中军帐不远处,正被几百人围住的岳飞等人看到孙途平安出来后则都出了一口长气,高声道:“钤辖,你没受伤吧?你放心,我们的兄弟也已来了。”其实都不用他们说,孙途在出帐后,就已一眼瞧见了正结队冲杀过来的山东军部下,冲在最前面,正是他多年培养起来的青州军精锐,按这速度,用不了一会儿,他们便能杀入营中。
“孙途,快放了我家将军,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那些淮南军将士见他无动于衷终于是被彻底激怒了,叫嚷声里,有人已经亮出了弓弩来,另一些人则是举起兵器包抄过来,似乎只要有一人开头,他们便会对孙途发起全力的进攻。哪怕这时山东军拍马杀到,怕也来不及在千军万马中救下孙途。
直到这时,孙途才稍稍挪开了架在彭永真咽喉处的短刃:“彭钤辖,你来说吧。”
“你……你们不得胡来……这,这只是一场误会……”彭永真很是识相地就大声喝道。因为他很清楚,即便孙途真会被手下人马所吞没,但第一个死的必然是他。不想就这么被杀的彭钤辖当然得配合着孙途来了。
果然,在其一声令下之后,本来已要动手的一干部下就都顿住了动作,但呼喝着让孙途放开自家将军的声音却是不断响起。与此同时,山东军却也已奔袭而来,迅速包围了整座淮南军营地,也有人在高声呐喊了:“里面的淮南军若想活命的,就把我家钤辖放出来!”
眼下这局势看着还真大为诡异了,两方人马层层相围,各自有要紧人物落在对方的手上,只要有一个人被杀,恐怕这一场大宋官军间的内乱便不可避免。
这显然也是孙途之前怎么都想不到的,他更不希望官军间出现自相残杀的事情,所以当即喝道:“你们要我放了他,可以!但在此之前,却得让我把话说明白了!你们可知道我因何而来,又为何会在帐中闹出这一场大乱吗?只因你们的彭钤辖他罔顾我两军之间的交情,居然颠倒黑白,谎报军情,争功诿过!而这也就罢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听信某些别有有心者之言,宁可坐视我山东将士挨冷受冻,病死在侧,也不肯将御寒的衣物发放给我麾下将士。你们也都是普通军卒,想一想若是他日也有人如此相待,你们又会作何感想?”
孙途这番话是以丹田之气吼出,虽然无法做到传遍军营每个角落,却也能让周围无数淮南军听得明白。这让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因为这事寻常将士还真完全不知。
当然,也有许多人对此还抱着极大的怀疑,毕竟孙途是外人,在此刻看来甚至都是敌人,他的话真可信吗?
“彭钤辖,你来说吧。”孙途也知道自己的话未必能取信于这些淮南军,便看着跟前已面色煞白的彭永真道。
此时淮南军营中乱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无数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处于垓心的两人身上,孙途也把全副心神落到了彭永真身上,等着他开口,防着他做出最后的挣扎。
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