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轻烟一般飘然从谷口而入,完全视身下的涛涛大河如无物。
穿过狭窄的谷口,只见前边豁然开朗,是一片庞大茂密的榕树林,密密麻麻的粗壮根须笔直插落在地,看上去颇为壮观。
榕树林间有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直通幽谷深处。
那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在谷内这一段水势却平缓得很,谷口那边地势落差大,才变成一段急流。
“这里好漂亮啊。”小昭不由得赞道,绝情谷确实是个悠然的仙境啊。
可惜住在这里的主人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好好的一个地方,偏偏要叫什么绝情谷。”林远见摇了摇头,牵着小昭沿榕树林间的小道而行。
刚走两步,猛然间一张绿色的大网从天而降,就要将林远见和小昭给裹住。
林远见冷笑一声,轻轻抬手,那张大网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诡异自燃,顷刻间化成了灰烬!
拉着大网的七八个绿衣蒙面人脸色大变,纷纷拔出背后轻盈的柳叶刀,将林远见二人团团围住。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来这里找一个人而已。”林远见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擅闯绝情谷者,死!”其中一个绿衣蒙面人低喝道,随后他向周围的几名同伴使了个眼色,会意的众人举刀便向林远见和小昭砍来。
砰砰砰砰砰!
七个绿衣人各自惨叫着坠入旁边的河中,仅剩一人握着刀,两条腿都在发抖。
面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人是鬼?自己的七个同伴居然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支撑不了,还有刚刚的渔网着火是什么情况……
唯一站着的那个绿衣人已经吓呆了。
林远见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搬救兵啊。”
“哦,好的!”绿衣人傻傻地应了一声,急忙将刀扔掉,接着不要命地往谷里跑去。
小昭极其无语:“这家伙是个逗比吧……”
林远见有些纳闷地道:“公孙止的武功不逊色于金轮,老顽童闯进这里必会和他有一战,也不知老顽童还在不在谷中。”
小昭道:“距离鲁帮主给我们消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觉得他肯定已经走了。”
林远见耸了耸肩:“实在没办法,那只好向公孙止打听一下了。”他把这个“打”字念得特别重。
刚刚那个绿衣人很快就带着更多的绿衣人过来了,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却特别引人注目,准确的说是他的胡子!
长啊,非常长!都快拖到地上了,骚得不得了。
“又来一个闯谷的?简直就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长胡子瞪着眼睛大声嚷道。
“远哥哥,这个好像是长须鬼樊一翁,公孙止的大弟子。”小昭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那么长的胡子,特征太明显了。
“什么长须鬼短须鬼的,小丫头真是没礼貌!”樊一翁气得哇哇乱叫:“全部一起上,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要活的!”
“是。”
二十几个绿衣人分成好几波,每波人都拉着一张渔网,渔网上还绑着密密麻麻的锋利刀片。
樊一翁喊道:“渔网阵,上。”
“又来这招?”林远见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数张大网从各个方向扑来,东南西北四面皆被封锁。
苍白色焰火再次凭空而燃,数张大网变作灰烬,刀片掉了一地,就连那些绿衣人身上都着火了。
“卧槽,这火哪来的?怎么灭不掉啊?”
绿衣人们都慌了,疯狂拍打着身上的火。
“跳河,跳河吧!”
噗通噗通噗通!
二十几个人都跳进了河里。
樊一翁见自己一转眼就变孤家寡人了,直接僵在了原地。
“哎呀,两位真是好功夫,我樊一翁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就去请我们谷主亲自来接见两位。”樊一翁拍了一通马屁,转身就想溜。
林远见笑道:“你还是待在这里吧,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说罢一掌就将他拍进榕树林里,便和小昭消失在小路尽头。
“可恶,可恶啊。”樊一翁卡在榕树根中大喊大骂:“有种和老子一对一单挑。”
“大师兄……”
湿漉漉的一群绿衣人从河里爬起来了。
樊一翁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我弄出来啊。”
“您的胡子缠住了。”
樊一翁把自己的胡子看得比脑袋还重要:“那就轻点拔出来,别弄断了。”
“可是好像打结了。”
“你他娘的不会用刀把树根割断吗?”樊一翁骂骂咧咧,一群绿衣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拔刀砍榕树根,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割断他的胡子。
……
林远见和小昭穿过榕树林,一片花海映入眼帘,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无数彩蝶于花丛之中飞舞,显得煞是美丽。
“这些就是情花?”林远见好奇地看着遍布四处的白色花朵。
“应该是,远哥哥你小心点不要碰哦,万一被刺伤了就会中毒的。”小昭担忧地抓着林远见的手臂。
几个少女正在花丛中采花瓣,忽见有两个陌生人走来,便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