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俭。比如,夏天学堂里不准用冰,府里的花花草草不能学宫里那样修得太有花样!
司徒明把钟未央搂得更近一点,答道:“父亲被加封为了太子太师,以后太子可能会经常来府里,跟随父亲习武和兵法。二哥、五哥和六哥提议把府里的屋院都大修一番,还打算造一个大的龙舟放到湖里,但是父亲只同意了修建回廊。”
钟未央更加来了兴趣,疑惑地问道:“太子经常到国公府来,是好,还是不好?”朝廷局势瞬息万变,如果跟一个暂时的储君沾上太大的关系,就已经违背了中庸之道,这个储君可不一定就能当上下一个皇帝,得看这个太子有没有当帝王的那个命了!人生无常!
司徒明注视着钟未央的眸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有好处,也有坏处。”他抿住了嘴唇,不欲多说。
钟未央狡黠地看着他,又笑道:“等回廊修起来了,那以后,你的马在府里就无用武之地了!”
司徒明伸手捏一下她的脸,而且还不放开,故意看她一边脸大、一边脸小的样子,挑着眉,目光闪着亮光,同样是狡黠。
脸部都不协调了!钟未央急了,捉住他的另一只手,作势要去咬他!
司徒明哈哈大笑,一把掀开被子,把钟未央抱起来,送她去浴室刷牙。钟未央的那些小秘密,司徒明早就了解得差不多了,比如她刷牙格外讲究、沐浴不喜欢坐在浴桶里、屋里不准挂香囊、洗脸的帕子绝不会跟他用同一个……
早饭后,大雨就突然不下了,雨后的空气透着泥土的清香,清新的小风开始吹拂大地上的水,水迹越来越少。
因为二少夫人出人意料地来找钟未央,所以司徒明避嫌去了外院。
“二嫂,你今天的气色不错。”钟未央找到一个聊天的开头语。
可是,二少夫人并不说话。
于是,钟未央也不再啰嗦了,担心二少夫人会嫌烦。在二少夫人端起茶盏喝茶的时候,钟未央也端起茶盏,陪着喝水。二少夫人的杯子里装的是红茶,而钟未央的杯子里装的是白开水。
二少夫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从容地端起茶盏,眼睛看着茶盏,一口接着一口。
直到茶盏里的水见了底,二少夫人继续低头看着茶盏,但是她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九弟妹,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钟未央把茶盏捧在双手的手心里,故意朝二少夫人无声地傻笑一下,说道:“我的所有事情,赵嬷嬷和徐嬷嬷都知道,我从没有避开她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钟未央觉得,傻笑是一个让别人放松警惕的好办法!
当真和二少夫人单独呆在内室里?说真的,她不敢!她现在带着一个大肚子,行动太笨拙,就跟跑不动的蜗牛似的,保护自己的能力太弱!而且她十分爱她肚里的孩子,所以不敢冒一点点风险,或者有一点点疏忽,她不想让后悔不及这个词应验在这里,她不敢拿自己的孩子来赌别人的人品。如果她没有大着肚子,她会跟二少夫人单独待一会儿的。
白嬷嬷帮二少夫人续上热茶,赵嬷嬷帮钟未央往茶盏里重新续上白开水。二少夫人继续沉默地喝茶,钟未央陪着喝水。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茶盏里的水再次见底了,二少夫人把目光继续盯着手中的茶盏,微微低着头,低垂着眼睫,突然轻声说道:“九弟妹,你想过和离的事吗?”
她的声音带些飘渺,仿佛在自言自语。
徐嬷嬷骤然捏紧了手指,目光看向钟未央,表情不正常地连续眨动眼睛好几下,眼神里的意思大概就是在提醒钟未央:少夫人,说话千万要谨慎!
钟未央看到了徐嬷嬷的眼神,但是她并没有做出回应,因为听到“和离”两个字之后,钟未央自己也瞬间明白,自己需要谨慎了。如果她乱说话,恐怕会有一顶叫做挑拨离间、居心不良的帽子盖到她的头上。钟未央也低头看茶盏,声音清晰、沉着,从容地答道:“想过,戏本上有写过这样的故事。”
今天的谈话已经跟昨天她主动说的话不同了,昨天她把“分开”两字说得含蓄,因为不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也可以称作分开,而今天二少夫人居然直截了当地提到了“和离”二字,这话在镇国公府里可不是能随便说的玩笑话。
“和离”虽然意义等同于现代社会的离婚,就是夫妻二人解除夫妻关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干涉,但是封建统治下的女子并没有现代社会里的女子那么自由!和离在这里虽然存在,但是存在的数量太少!
“九弟妹,如果我跟二少爷和离,你觉得好吗?”二少夫人慢慢地抬起眼睫,嘴唇轻轻地掀动着,画出一个突如其来的问号,目光锐利地盯着钟未央的眸子。
这个问句让钟未央有点犯糊涂!她看向二少夫人,目光毫不躲闪地对视着,打量着二少夫人眼里的神色,钟未央在心里有个怀疑:是我昨天的话惹怒二少夫人了吗?和离无疑是二少夫人的痛处,一般人都不愿意别人戳自己的痛处,昨天我说了夫妻分开的话,让对方觉得我是居心不良了吗?所以,二少夫人是来和我争辩的吗?她通过抓住我说话的漏洞,然后证明我所说的话是错误的?
可是,二少夫人此时的眼神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