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京城庄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刚刚被家丁打开,一个婆子打扮的人立马走了进去,脚步急急忙忙的,神色慌张。守门的家丁见她是熟人,便也不阻拦,仿佛司空见惯了一样,脸上一点惊讶也没有。
“钱二家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庄夫人身边的展嬷嬷一脸惊疑不定,问道:“是有什么事?”
“是大小姐今早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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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请早安的时候,见国公夫人果然气色和精神都好了,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司徒春、司徒骆、司徒光、司徒坚四人依次告罪,对自己昨天未能及时来探病,而深感自责。
“是儿子不孝!”几人纷纷认错道。
国公爷坐在上首,右手悠然地捻着下巴下的山羊胡须,笑得红光满面,神情很满意。
国公夫人笑道:“不怪你们!只是微恙罢了,不值得兴师动众的。你们尽管忙你们的事去,我有儿媳妇陪着就行。”她摆摆手,让大家赶紧都散了!儿子、儿媳们的问候话太多了,千篇一律的,她听着也烦,懒得一一回答。
出了院门,五少夫人凑到钟未央耳边,悄声道:“今早,大嫂又动了胎气。”她眨一下眼,显得面无表情,一双睡凤眼定定地注视着钟未央。
如今她管着婆子们守夜、巡夜的事,更方便了她打听府里的事,只要是在内外院之间进进出出的事,就逃不过她的耳朵。
钟未央微微一愣,睁着眸子,看着五少夫人,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表情渐渐变为沉静,稍有黯然。
五少夫人无奈地叹一声气,对钟未央挥挥手帕,同六少夫人一道走了。
钟未央站在原地,垂下眼帘,正想着大少夫人的事,元嬷嬷突然追了出来,看到钟未央还在院门口,她惊喜地道:“九少夫人,夫人吩咐了,让您今天记得过来,来陪夫人说说话。”
“好。我上午就过来!”钟未央笑着答应,但笑意只在脸上,未达眼底。
元嬷嬷又行了一礼,然后欢欢喜喜地返身回去了。这次,国公夫人的病好得这么快,她跟着十分高兴。
牵着恩姐儿往回走,钟未央也没有心思说话,一想到大少夫人现在的状况,她也忍不住担心。
恩姐儿随手就把路边的一朵红色芍药给抓了,抓了满满一手的花瓣,举给钟未央看。
钟未央哭笑不得,让松月用丝帕包了花瓣,她又给恩姐儿擦干净了手上的露水,弯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边走边说道:“以后咱们只摘自己院里的花,外面的花不随便摘了。得先问问能不能摘,要是能摘,咱们才摘。不然,会闯祸的。”
钟未央轻声细语地道,恩姐儿乖乖地点头,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已经有了一点肉嘟嘟的感觉,小家伙比前些日子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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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等到楚姐儿被风嬷嬷亲自送来了平蒙院,钟未央便牵着两个孩子出发了,又朝青梅院来。
进了屋,却发现屋里有不少的客人!其中就有夏侯家大少奶奶。
“母亲!”钟未央面带笑容,先给国公夫人行礼。暂时站在屋子中间,目光看向国公夫人,等着国公夫人或是元嬷嬷给她介绍屋里的客人。显然,今天来了两拨客人,夏侯家大少奶奶身边坐着的可能是夏侯夫人,但是另一侧也坐着一个年纪在五十来岁的贵妇人,模样看着倒是与大少夫人相似。
钟未央眸光内敛,只在刚刚进屋的时候稍稍打量了今天的客人,而两侧的客人却是目光直直地朝钟未央打量着,从头看到脚,毫不掩饰脸上的好奇。
国公夫人目光注视着钟未央,却只是愉悦地笑着。元嬷嬷连忙笑着介绍道:“今天亲家夫人庄夫人和右将军夫人夏侯夫人来了,还有夏侯家大少奶奶,以及一个小哥儿,十分难得。”
钟未央从善如流,连忙对着右侧的夫人行礼,微微低头,喊了一声:“庄夫人。”
“不必多礼。”庄夫人只是微微笑着,语气很平淡,并不热络。
钟未央又走向另一侧,给夏侯夫人行了礼,又和夏侯家大少奶奶互相见了礼。相比庄夫人,夏侯夫人和夏侯家大少奶奶的态度就是超乎寻常的热情了。夏侯夫人还毫不吝啬地夸了钟未央一通,关于才貌品行,例举了多个成语。钟未央微微低头,保持沉默,并不说谦虚的话,面上微笑着。国公夫人忍不住笑道:“夏侯夫人过奖了!”表情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叙过了礼,钟未央走到国公夫人的身后站着,显得娴静、柔顺。
恩姐儿和楚姐儿在简单地行过礼之后,就被嬷嬷和乳娘抱走了,此时正待在西厢房里玩着。
今天的两拨客人都来得太早了!钟未央觉得。夏侯夫人应该是为了表达登门道谢的诚意,而庄夫人来得这么早,可能是与大少夫人今早动了胎气有关。看来,五少夫人今早告诉她的事,是八九不离十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黯然了几分。联想起大少夫人昨天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情况可能比她知道的还要糟糕。
国公夫人和两位夫人轻声寒暄着,气氛既不热闹,也不冷清。其中,夏侯夫人态度热络,而庄夫人则是显得心不在焉。
“母亲!我来迟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