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摇头,身子飞快地朝后面缩去,表现得十分抗拒。
赵嬷嬷瞪起眼睛,刚要发怒,手臂就被钟未央拉住了。
“嬷嬷,别逼她们了。”钟未央抱着视死如归、宁为玉碎的心态,已经尽量冷静了下来,全身心地保持着警醒。如果翠灵愿意假扮她,去引开劫匪的注意力,她不会阻止这样的主意,因为这就是个不平等的时代;但是翠灵她们本身不愿意,所以她也不想强迫,毕竟谁都有求生的渴望,她不能太自私。
赵嬷嬷的神情突然间就奔溃了,流下眼泪来:“姑娘,这里是官道啊!眼看着就快要进城了,怎么就突然遇上土匪了呢?”
“嬷嬷别怕!”钟未央眼中蓄着冷意,对于这帮劫匪的来路,她联想到的是她那半路丢下她的同父异母大哥!这里是官道,又靠近京城,正常的土匪怎么会挑这里打劫?可是难保不会有人买凶!对于她那个敌视继母和自己这个继母所生女儿的异母嫡出大哥,正因为这十几年来知己知彼,所以她才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再联想到那个异母大哥在一个时辰之前莫名其妙地突然要骑马先走,说是有急事,嫌马车跑得慢,就撇下了坐马车的钟未央,还带走了一小半的家丁,要不是钟未央分外坚持,他原本是要分走整整一半家丁的!若不是他分开走了,以他们家这次带出来的家丁数量,就算现在遇上这伙强盗,他们也会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
顿时,一股子恼恨冲击着钟未央的胸腔,让她又气又恨: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被土匪打劫,无异于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不只是性命攸关,更重要的是名声受损!要是她名声被损毁了,依着她那古代父亲的迂腐思想,她十成十是会被送进偏僻的尼姑庵里去,而且还要隐姓埋名地过完下半辈子了!此时,她还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落到土匪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外头的打斗声已经越来越小。眼看着钟家这边已经无力招架了,副总管刘大绝望地大喊:“这里是官道!随时都有人过来的!奉劝各位好汉不要乱来,我们愿意把钱给你们!”盼着这截官道上有过路人来,这几乎是钟家家丁们全部的希望了。
“哈哈哈哈……”领头的络腮胡子劫匪张口大笑,阴狠道:“谁说我们只要钱的?我们是来抢压寨夫人的!”哼!钱他们已经收到了,是别人收买他们来抢人的!土匪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必须要守信用!买主可是特意交代了,这辆马车里的所有女子一个也不许放过!
“哈哈……”杂七杂八的劫匪们全都张狂大笑起来,如今还剩下的几个钟家家丁已经构不成威胁,劫匪们轻轻松松地挥着大刀朝马车靠近。
“救命啊!”一个钟家家丁被打得滚到了马车底下,被砍伤的大腿流着鲜红的血,疼得他大叫。
想来地狱也不过如此吧!此时此景,对于钟家的这群奴仆来说。要是弄丢了嫡出小姐,那他们这些奴仆们就算此时保住了性命,事后也是没有活路的!还要连累家人。
天地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重的安静,仿佛死神降临的前戏,没有了打斗声,然后那包围在四周的粗鲁脚步声在靠近,而耳畔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明晰,钟未央正手持匕首,在努力地想要划破马车的底板,她和赵嬷嬷已经为此努力很久了,赵嬷嬷用的工具就是一根金簪子。
其他四个丫鬟完全没有往日的伶俐劲,此时只会害怕、发抖,完全派不上用场!只有赵嬷嬷才是可以同享福、共患难的!钟未央想要把马车底部刨出一个洞来,再偷偷地钻下马车,不被劫匪们发现,然后伺机百米冲刺地逃跑。只是这想法很美好,而现实做起来太难了!原本她刚才还在奢望会有过路人来解救他们的困境的,可是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哈哈……”劫匪们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钟家家丁,眼看着胜利在望,放肆地得意起来,此时他们把马车视为囊中之物,并没有急着奔过去,而是先站在不远处望着马车大笑三声,笑完后,立马扯开大步子,势在必得地朝马车迈来,脚步声又重又狠。
第一个劫匪的大手刚要碰到马车门帘子,可就在这紧张的当口,“驾!得得得得……”突然响起突兀的马蹄声!那么响亮、明快,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那个刚才想要掀马车门帘的领头劫匪此时一动不动地听着声音,长着横肉和络腮胡子的黝黑脸庞上,神色十分警惕。仿佛阳光驱散乌云,这阵马蹄声瞬间驱散了劫匪们的得意洋洋和胜利喜悦。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的钟家家丁们纷纷眼中一亮,重新燃起了活命的希望!展现着笑容,扭头看向马蹄传来的方向。
马蹄声太过洪亮,想来即将要来的人不少,劫匪们感到不妙,顾不上他们来打劫的目的了,保命要紧,急急地呼喊着:“弟兄们,快撤!”不然,他们之中的任意一个兄弟落单被逮住,都是可能会把大家全部供出来的!何况土匪头子直觉要来的人会比他们更厉害。喊完就匆忙夺了钟家的马匹,有的夺路狂奔;有的弃大路,赶小路,冲下官道,穿过草丛,朝着山林跑去。如秋风扫残叶般,这群劫匪们在眨眼间跑得屁滚尿流、干净利落。
副总管刘大此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满腔都是死里逃生的欢喜,他拖着伤腿坐在地上,激动地对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