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间宅邸?”多托雷突然询问道。
被问到的富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将发丝一点一点梳顺,放下木梳后看着镜子中的多托雷。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镜子中的多托雷静静站立着,没有像以往那般回怼或者调侃。
“看见那宅邸的第一眼,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买下它,至于那声音是什么,我懒得去想,无外乎和以前一样,欲望而已。”
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女人的饰品,仅此一眼,富江便将盒子合上,再也没看一眼。
“这些东西,难道你不想拥有?”镜子中的多托雷已经走到她身后。
指了指桌子上那些盒子,她问道:“你是说这些杂物?拿去卖钱都卖不了多少。”
“这些一看就是以前屋子主人的,难道一点都不值钱?”
富江叹了口气,伸手再次打开那些盒子一边指着一边说:“这对耳环,按照这里的物价最多不超过五个摩拉。”
“这个手镯,我觉得应该是在路上捡的。”
“还有这个项链,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狗链子做的。”
说完后,富江将那些盒子合上放回原地,再次看向镜子。
“但,就是这些你觉得不值钱的东西,房间的主人却好好将它珍藏收起来。”
身后的多托雷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木梳,撩她的头发一点一点从上梳到下。而富江也任凭他摆弄没有反对。
“也不知道,房间的主人现在怎么样了。”手指穿插在发丝中的多托雷淡淡问道。
盯着镜子,富江淡淡下了定论道:“凶多吉少。”
独自走过庭院,来到那棵樱花树下,富江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就在这瞬间风吹过,樱花花瓣飘落。
顺着花瓣飘落的方向,她看见打开窗户坐着的多托雷,此刻也正目视着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了以往嬉笑打趣的表情,这位名叫多托雷的少年身上多出一分稳重可靠。
朝多托雷窗口的方向转身站定,她抱着手歪了歪头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才转身离开。
原来有人目送,是这样的感觉,以前这样送她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不知道多托雷能不能逃脱这定律。
刚走到大门处,便看见正对的房间门大开着,一位穿着红色和服,盛装打扮的女人坐在一张木桌后。
富江站在女人对面,而她却丝毫没有将眼神投过来,手指轻盈游走在花枝间修剪着,然后慢悠悠插在面前的壶中。
对上女人的视线,她只是淡淡瞟一眼随即又回到面前的花枝上,看上去插花比较吸引她。
只是那插花的作品看起来有些惹人发笑,杂乱不堪,眯了眯眼睛富江也不恼站在原地等待着。
“富江,”上条翔太欣喜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进去。”
站在门口的富江双手放在身前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道:“你母亲看来很喜欢插花。”
上条翔太转头看向房间中表情微愣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才回答道:“母亲有的时候比较无聊,所以打发时间,以后你就能陪她了。”
“是吗?”她颔首道,“那就要母亲大人多多教导了。”
“母亲大人......”女人不屑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听到后富江在母子二人的视线中点点头,慢慢走进房间中,来到女人跟前。只是走近后发现,女人的衣服似乎不是很合身,而且颜色与她的年龄非常不相符。
“翔太,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富江小姐交代。”
上条翔太一般情况下是非常顺从自己母亲,基本上说一不二,并且时不时都会将母亲二字放在嘴边,可现在却没有立刻答应。
“怎么了?”女人面露不满,又觉得有外人在语气没有那么冲。
“我怕......”
“怎么,现在就不把你母亲放在眼里了?”女人语气逐渐变得严厉,“别忘了,你是怎么有现在的地位的!”
“是,母亲。”翔太不敢有任何懈怠,立刻颔首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前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上条翔太离开后,木桌后坐着的女人又开始摆弄那糟糕的插花技术,并未打算让富江坐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插花的作品终于完成,女人像是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依旧面带微笑的富江。
“坐啊,怎么,还要我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