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突然一阵模糊的声音在脑海中直接响起,就像直接被灌输进来的一般。
“多托雷,生命是可以无限创造的,你想不想要试试?”
“只要允许,神都能够创造,更何况这些弃子。”
“人的生命太短暂,何不让他们死得有些价值?让你的研究更加完善。”
这是她的声音,却不是她所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其他‘个体’所言。可为什么她会听见其他‘个体’的谈话,并且仍旧有多托雷这个名字。
“血肉都是我生存的土壤,准备好了吗?多托雷。”
血肉模糊眼前一片血红,富江豁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趴在窗棂前,手臂上还有飘落而至的樱花花瓣。与闭上眼睛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沉稳的呼吸声。
低头看去,发现居然是多托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正闭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睡着自己的大腿上。
眼下的乌青看上去应该是昨晚坐在窗前一夜没睡的成果。
富江没有动弹仍由他睡着,抬头看向窗外,那棵樱花树在风声中沙沙作响,花瓣飘落在地像雪一般堆积。
梦中的血红与大片大片樱花花瓣交织,富江忍不住摸着额头眉间颦蹙。
刚刚好像睡着还做了梦,但她也会做梦吗?从未有过的体验,而现在已经想不起梦中具体发生过什么。
富江环视着上条家院子,总觉得到处充满诡谲的气氛,或者说不止上条家的院子,而是整个稻妻,处处透露着不一般。
“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表情,原来你也会烦恼。”多托雷的声音传来,低头看去发现他睁着眼睛,清醒无比。
多托雷醒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就这么躺着与她对视着。
“烦恼?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将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富江淡淡说完后伸手蒙上多托雷那双眼睛。
那红色眼睛与梦醒前的大片血红太过于相似。
“你蒙着我做什么。”多托雷嘴上说着但是却没有反抗。
“有听见什么吗?”她转移话题。
“上条翔太与他母亲的关系感觉不太正常,”多托雷直接了当道,“她们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在外室后来进去后就听不见任何声音。”
“也许他母亲才是那笑声的关键。”
“或许吧,人都有些自己癖好与秘密,”多托雷拉下蒙住他眼睛的手,盯着她,“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很喜欢问题多的人。”富江懒得正面回答,将手想要抽回来却被拽住。
不明所以的她低着头与多托雷对视着,半晌后用手指轻轻摸过多托雷的鼻梁,其实硬要说的话,他比很多人长得都要好看。
“我在想,要怎么遏制你,怎么杀了你。”富江手指停留在多托雷的鼻尖上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吗?”他带着笑意,拽住她手的力量微微用力,“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到到时候我演得像一点。”
“这还需要演,”富江缓缓俯身,长发落在他脸颊上,“你这是多看不起我。”
富江的手指离开多托雷的鼻尖顺着往下划到嘴唇处停下,眼神也跟着手指的方向移动,然后弯下腰慢慢靠近。
“我刚刚还未说完,在内室的时候上条翔太与他母亲的距离,可能比这还要近。”
唇角一弯,富江再靠近些许:“是这样吗?”
“可能还要近一些。”多托雷的声音接近于气声,而富江的唇也若即若离感觉到来自他的温度。
“咚咚。”声响起,富江保持动作眼眸微抬看向门的位置。
“富江,是我,”上条翔太的声音传来,“我能进来吗?”
上条家的房门并不能上锁,这是她们昨日入住的时候就发现的事情,而就在她还未回答的时候,门已经传来被推动的声音。
“富江?”
房间中的屏风上已经映出上条翔太的身影,只要他走过来便能看见‘姐弟’二人亲密的场景。
见状富江准备起身,下一秒却被多托雷拉住,随后听见他故作委屈的语气道,
“今晚我能不能不睡窗边,太冷了。”